这便是非去不可了! 楚怀安握紧拳头,心中虽有怒气,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沉声道:“不必,本侯亲自带她过去!” 说完转身回到房间,苏梨此时已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靠近,瑟缩了一下,楚怀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是我。” “怎么了?” 苏梨软着声问,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软软的靠在楚怀安怀里,莫名的像依赖着他的孩子。 “无事,睡吧。” 楚怀安安慰,拿了被子将苏梨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将她抱着走出房间。 外面风雪正盛,张德很有眼力见的让人上前撑伞,将两人挡得严严实实。 一路行至偏殿,刚到门口,便听见一道低柔的哭诉:“陛下,臣妾的三妹这五年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遭此毒手,陛下定要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 那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清润动听,带着哭腔,越发叫人怜惜心疼。 可不知道是抱着人走了一路累着了,还是被怀里人清浅的呼吸分了神,这会儿听见魂牵梦萦的声音,心有波澜,却不至发狂。 “逍遥侯到!” 张德立在殿门口高声喊道,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楚怀安抱着苏梨跨进殿中。 殿内烧了地暖,即便殿门大开着,屋里也是暖洋洋的一片,年轻的帝王高坐在首位,左右两侧皆是佳人陪侍,下方还坐着一群环肥燕瘦的美人,明明是寒冬,却好似春日百花争艳,空气中都弥漫着腻人的胭脂香。 殿内没有设置屏风纱帐,乍走进来像闯入了盘丝洞一般,楚怀安垂眸,并未左顾右盼,只抱紧怀中人,步履坚定的走到殿中。 “臣弟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 尚未完全跪下,楚凌昭便免了礼,宫人也应声涌入,竟是抬了一张美人榻进来。 天子尊前,能被赐座已是隆恩,更遑论在楚凌昭面前躺着? 这事若落在旁人头上,恐怕会受宠若惊,三跪九叩的跪谢隆恩,可楚怀安别说谢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抱着苏梨坐到榻上,理所当然至极。 “朕方才听高太医说阿梨醒了,如今可还好?” 楚凌昭没有开门见山,先客套的关怀了一下,楚怀安帮苏梨拢紧被子,撩开一缕散落的碎发:“余毒未清,尚未脱离危险!” 柔软的发丝绕过指尖乖顺的垂在一侧,楚怀安捻了捻手指,回味了下方才的触感。 “朕本是感念阿梨对谨之倾心一片,不忍她担心受怕,特允她到牢中陪你解闷,不想却害她遭此大罪,不过若非有她,这中毒的,便是谨之了!” 楚凌昭半解释半感慨的说,说到后面,语气已有几分严肃,殿中的气氛凝滞起来,往日凑到一起便吵闹不休的后宫佳丽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尚书府老夫人大寿,贵妃奉旨省亲,本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却有人栽赃逍遥侯轻薄贵妃,其后更是买通狱卒,欲图谋害皇室血亲,其罪当诛!” 楚凌昭大怒,凌厉的眸光扫过一众妃嫔,在场的佳人立刻吓得跪下,连伺奉在主位左右的两位也都跪伏在他脚下,颤巍巍的求饶:“陛下息怒,求陛下息怒!” 佳人软语声声在耳,便是再铁血无情的人也会软了耳根,向来怜香惜玉的逍遥侯适时开口:“皇表哥所言既是诬蔑,想必已然查出了真凶,不妨说来让小侯听听,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谋害小爷!” 楚怀安这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像被风卷进屋里的雪花,轻飘飘的尚未落地,便被屋里的暖气烘成了水雾。 “谨之莫要着急,朕今日请你来,便是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楚凌昭说着冲站在门口的张德递了个眼色,张德挥了挥拂尘,便又宫人拖了两个血淋淋的人进来。 这两人受了酷刑,已是面无全非,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画面的妃嫔吓得尖叫连连,原本柔婉的嗓子个个劈了岔,刺耳得紧,楚怀安皱眉,偏头果然见苏梨被吵得皱眉要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侯爷?” 眼前一片漆黑,苏梨不确定的低唤了一声,脑子浑浑噩噩,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覆在她眼睑上的手没有松开,只低声回应:“无事,睡吧。” “……”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惨叫,谁听着这个睡得着? 苏梨腹诽,却因为身体虚乏无力并未推开楚怀安的手,黑暗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