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容易做文章。但侯爷,皇上做太子时遇了一回刺,如今身边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想往里传话,这——那个属官还日日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待他信重无比,有一点风声进去,只怕他先警觉了。” 泰宁侯冷道:“他一个外臣,看得见外朝,还管得着后宫吗?能往皇上耳边下话的阉人可多得很,费费心……” ** 展见星终于缓过口气来。 因为舆论忽然放过她,转移去了朱成钧身上,京中绘声绘色地传说开朱成钧怎么性好渔色,怎么收别人的礼一收就是两个,哎呦,那真是花朵儿一般娇嫩的少年,不但长得好,还会唱戏,咿咿呀呀那么一开嗓,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桃色逸闻,向来比别的消息更易流传,何况是本就陷于其中的朱成钧,不出三日,他身上一个好男色的章就盖结实了。 展见星毫无疑问被重新拉下了水——尽管她已经好一阵子不曾与朱成钧见面。 这一方面是她有意闪躲,另一方面从那晚以后,朱成钧没来寻过她,偶尔遇见,她行礼,他点一点头,就过去了,居然不曾有更深的交流。 他不再试探她,也不为难她,但同时不是刻意冷淡,只是一种自然态度,他身上莫名地出现了一种安定感,似闲看世事,花开花落,皆随意之。 展见星从前曾经觉得他像天上云鹤,那是指他对待名利,而他如今对待她,也变得如此了。 展见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问,不论因为什么,这状况实则是她的理想,糊涂没什么不好,她不愿去追究。 先前堂官质询她,御史参她,她都自己受着,没去找过朱成钧。 既是不想去,也是她清楚,这样的事就不宜节外生枝,尽早澄清,而后挨到流言过去便是,做得越多,越容易让局外人生出兴趣,落个没完没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流言换了一种方式卷土重来,毫无消弭迹象,但于这愈演愈烈之中,展见星心里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感觉让她忽视了再度投视回她身上的目光,只是沉吟起来。 她没来得及琢磨多久,这一日午后,本该是朱英榕小憩的时辰,他悄悄招手把她叫到里间,问她:“展中允,朕听说你和王叔——?” 午后时分,展见星自己也有一点困倦,但听得这一问,她一下子醒神了,正色道:“这是什么闲话?皇上从哪里听来的?” “展中允,你别着急嘛,朕知道那不是真的。” “多谢皇上信任,不过真假另当别论,请皇上告知臣,究竟是何人污了皇上耳目?” 朱英榕摆摆手,想含糊过去:“那个等下再说,朕还听说,王叔好像收过临川郡王送的美貌少年?他真的有这个爱好啊?” 这件事是真的,但完全不是流言那回事—— 展见星怔住,她忽然明白了,将到嘴边的辩驳改了:“臣那时在崇仁做县令,这件事确实是有的,但代王内帷之事,臣不便过问,也不清楚。皇上如有疑问,可宣代王亲来解释。” “此外,对此流言,臣也深受困扰,臣请皇上宣召内阁,当着诸位老大人的面,将此事做一个了结。” …… 午休后,朱英榕升殿。 内阁学士齐至。 内侍禀报:“代王已至宫门口,说有两个人证需请皇上当面验看。” 朱英榕点了点头:“可,就请王叔将人证一起带进来吧。” 凉爽秋风中,朱成钧泰然踏步而入,身后跟着两条腰粗膀圆的大汉。 两个大汉长得粗壮,但很知道礼仪,进来就跪下对着上首的朱英榕行了大礼。 “小人铁牛——” “小人大刚——”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英榕点头叫起,心里泛着糊涂:“王叔,为何带这两个人来见朕?” “皇上不是正问他们吗?”朱成钧抬了眼,“正巧,我才让人从大同把他们叫了来。” 方学士反应最快,内心已有不好预感—— 铁牛适时抬头,未得允许,他不敢直视君颜,脸是半侧着的,正对准了方学士,兰花指——现在已只能说是萝卜指了,一捏,置于膝上,大胡子里露出一个娇羞笑意:“启禀皇上,小人还有一个旧名,叫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