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不堪, “他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她的……” “皇上待贵妃娘娘如何想必你心里很清楚。” “平城失守, 又是因为司马旌!”他颓然的低下头眸带嘲讽, “她可曾还记得我?” 李成忱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 “她说来世让你早点找到她。” 萧祁颤抖的接过青铜钥匙有片刻的失神,俯下身子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 为什么她要爱上司马旌?” “你先遇到她的?” “春日云嵇山万清寺后山红梅盛放,她坐在树下抚琴, 我以箫合之……” “我带你去见皇上。”未待他说完李成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琯夷取了一套小松子的衣服给他换上往灵徽宫的方向而行,宫中缟素死气沉沉,琯夷不解的小声道:“皇上恐会治罪。” “有些事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依旧不太明白也没有继续追问, 据闻成王萧祁风流倜傥慈悲为怀, 长垅政变后与萧赭背道而驰性情大变,仗势欺人暴虐凶残,乾坤西陵暗杀她看到的是他的阴沉狠毒, 但今天她似乎看到了他曾经俊逸多情的影子。 灵徽宫白烛长燃,竟无一个宫人,黑漆描金棺木摆放在正殿之中还未移灵,萧赭身穿月白龙袍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一把古琴,“朕知道你会来得。” “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萧赭放下手中的古琴淡淡道:“已入殓封棺。” 萧祁死死盯着灵牌棺木掀袍跪在了地上,“我求你。” 他一直性情孤傲,从不肯轻易低头,犹记得他第一次求他是不让泠徽入宫为妃,第二次求他是要见她最后一面,在这世上能让他低头的唯泠徽一人而已。 李成忱把手中的白玉箫递给他道:“衍书。” 萧祁接过玉箫粲然一笑,置放在唇边吹奏起当日梅林初遇的曲子。 琯夷听着听着感觉有几分熟悉,心下讶异,这不是贵妃娘娘每每弹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的曲子么? 欢快婉转的曲子透着数不尽的苍凉与哀伤,最后一个音节入风而化,他泪眼婆娑道:“泠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完整的把红梅落雪吹给你听。” 萧赭苦笑道:“造化弄人。” 萧祁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头,“二哥,你让我带她走好不好这个皇宫困住了她一辈子,死后你便放她自由好不好你不是要追查魔音谷的下落吗?我可以帮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衍书,泠徽与司马旌是因为这首曲子定的情。” 白玉箫跌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双唇颤抖,“不可能,这是我为她谱的曲子。” 李成忱无奈道:“衍书,你还不明白吗?她初始倾心的是当日云嵇山与她合奏之人,阴差阳错,她一直以为是司马旌,才与他相知相爱。” 琯夷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贵妃娘娘等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其实从一开始便是痴心错付,若当年她嫁与成王,是不是也是琴瑟和鸣终此一生,她不必过得如此苦,萧祁也不会走到如今这种境地。 萧祁跪在大殿中笑得神志癫狂,发疯一般抱住棺木轻轻的摩挲,“泠徽,我带你走,今生来世下下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李成忱抱拳跪在地上,“求皇上成全。” 萧赭呆立良久终摆了摆手,“走吧!” 他走到萧祁身旁道:“衍书,我带你去见她。” …… 琯夷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透,李成忱合衣躺在她的旁边睡得正沉。 担心他睡得不舒服,她撑起身子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背轻轻一带,她身形不稳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身上,“成忱,你醒了?” “嗯。” 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真好,醒来就可以看到你。” “会不会不舒服?”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睁开眼睛问道。 琯夷摇了摇头,“你似乎并不赞成贵妃娘娘与司马旌合葬?” “当年贵妃娘娘与司马旌、萧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此番两人同时故去司马府与魏府如此大张旗鼓的举行冥婚必会让人怀疑,大作文章,于公皇上筹谋两年之久削弱文府之势绝不能因此功亏一篑,于私衍书与我生死之交,我信他才是贵妃娘娘最好的归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