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已经不是自家车夫,而是东宫的金刀侍卫,他肩上的玄色披风落在车辕上,披风上银线所绣的弯曲羊角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这羊角是她姓名的前两笔…… 马车离开侧门,停到了东宫的正门。这正门平时是紧闭的,只有在重大盛事时才会打开。 小内侍飞快地摆好了车凳,东宫大总管万德祥亲自来到马车前,伸出胳膊让姜婳扶着下马车。 姜婳慢慢扶着万德祥的胳膊从马车上下来,她三天没吃没睡,腿软得厉害,一不小心就会栽倒。 抬眸望去,庄严肃穆的东宫大门此时却是洞开,威风凛凛的金刀侍卫分列两侧,太子萧决一身红衣,负手站在门内。 姜婳一步步走进大门,萧决看着她,鸦色长睫下,黑漆漆的眸子一片平静。 姜婳走到他身边,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拉住他绣着金线云纹的大红袍角,仰起脸,轻声道:“妾身倾慕太子殿下久矣,不知殿下可愿让妾身服侍左右?” 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轻轻提了起来。 “姜婳,你不会反悔?” “绝不反悔。” 萧决略一弯腰,将姜婳打横抱了起来。 姜婳低呼一声,萧决迈开大步,抱着她朝着嘉溪殿而去。 姜婳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下来,她胳膊环过太子的脖颈,头靠在他健壮的胸膛。 飞檐长廊、假山清池从眼前缓缓掠过,姜婳倚在太子的怀中,心里既有前途未卜的忐忑,又有种尘埃终于落定的奇异安心感。 嘉溪殿殿门大开,还是姜婳熟悉的样子,萧决抱着姜婳,脚步不停进了卧房。 绕过四扇开的大屏风,萧决将姜婳放在花梨木拔步床上,大手一挥,银红的床帐垂了下来,帐帘轻晃。 万德祥眉开眼笑,轻手轻脚地将卧房的门关了起来,亲自守在门外,吩咐人准备好热水、膳食。 姜婳的后背刚刚贴上柔软的锦被,萧决的身子就压了下来。 和锦被相比,他的身体硬邦邦的。 “重……”姜婳低低地喊道。 他实在是太沉了,明明不胖的,却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姜婳似乎听见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手臂撑在了她的身侧,一手将她头上的衔珠步摇拔掉了。 萧决随手将那华丽的翡翠步摇放在床头,一手托起她的脖颈,一手将她的长发拨开。 乌发如云般铺散在枕上。 姜婳沐浴完根本就没有等头发干透就绾了头发,此时被萧决拨散,顿时觉得头上舒服了很多。 太子高大的身子笼罩在她的上方,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她。 姜婳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脊背紧张地绷了起来,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揪着身下的床褥。 太子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她的小脸却不复往日的娇嫩。 太子眉头皱起,拇指压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揉了揉,抬手一看,指尖上染着粉红的口脂。 他探手伸向一旁的床头柜,把玉盘里盛着的雪白棉巾子取来,整个压在她的脸上。 那棉巾子为了擦拭方便,特意弄成半湿,带着一丝凉气,姜婳只觉得发热的脸颊冰冰的,萧决的大手按着棉巾子在她脸上毫不留情地擦拭一番,她特意妆扮出来的好脸色顿时消失殆尽。 看看棉巾子上沾着的粉红黑黛,萧决嫌弃地扔到一边,指尖在姜婳憔悴的小脸上划过,一俯身,吻住了那肖想了无数遍的娇唇。 和上次的强吻不同,他很有耐心,温柔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