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坐在桌前,夹了个晶莹透亮的嫩荷叶包子,慢慢吃完一个包子,中途看了小茴和春桃好几眼,小茴和春桃却只抿着嘴笑,权当看不见她的暗示。 元安最后急了,放下牙箸不满道:“你们是我的人,怎么也跟着他一起欺负我?” 小茴装傻不解道:“娘娘说道这是什么话?婢子自然是娘娘这边的,陛下欺负娘娘,婢子让春桃把陛下的早膳都扣下了,给娘娘出气!” 元安顿时急了:“玉郎哥哥本就辛苦,你们怎么能把早膳扣下?不行,我要给他送去!” 小茴见元安当真了,忙摁下起身的元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怪道娘娘用膳时心不在焉,我还当娘娘是被陛下气着了,原来是惦记陛下有没有早膳吃。” 春桃忍着笑意,替元安盛了一碗燕窝粥:“娘娘别听小茴姐姐的,她逗您乐呢!福旺公公早就把陛下的早膳取走了,娘娘放心吧!” “小茴!”元安目光不善瞪着小茴。 小茴忙赔着笑脸,殷勤地替元安布菜,讨好道:“是婢子不好,娘娘莫气啊。” 元安看着被小茴送到自己嘴边 的碎香饼,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么紧张有些好笑。 小茴见元安嘴角向上扬了扬,张口吃了碎香饼,又笑眯眯地奉上燕窝粥。 元安刚用完早膳,丝竹便来回,说四司八局十二监的主事都在宫外请见。 元安不紧不慢净手漱口,用丝绢按了按嘴角,才带着小茴去外殿。 元安端坐在上首,看了一眼丝竹,丝竹忙到殿外高声道:“娘娘宣诸位入殿。” 宫里四司八局十二监的主事共二十四个,在加上内务总管,共二十五个内官,有条不紊地鱼贯入内,为首的一位紫衣内官率先跪下叩首:“奴才给娘娘请安!” 跟在他身后的内官大部分都跟着下跪,唯有三人十分出挑地站在殿内,好一会才慢吞吞跪下。 小茴附耳对元安道:“这三个是负责宫中所用柴炭的惜薪司,负责采买宫中床榻围屏等器物的内官监,负责宫内所用缎匹绢帛之事的织染局的主事。” 小茴压低了声音:“这三人都是太后的人。” 元安不好痕迹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惜薪司、内官监、织染局,这三处虽然油水大,但是都不是紧要的,元安早就问过桂嬷嬷,其他二十一个主事都是天皇太后和庄煜的人,这三人也难成气候,如今五月节近在眼前,元安也不欲与他们多做计较。 便装作没有看见,高声对底下众人道:“五月节宫宴关乎皇家颜面,不容有失,你们需得各司其职。” “谨遵皇后娘娘吩咐!”众人齐声应道。 元安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本宫年轻,又是头一次掌事,还得诸位多多协助。还有两日五月节就到了,诸位都是宫里老人了,大小宫宴办了不知道多少次,太皇太后也说诸位都是能干的,让本宫不用担心。” 众人齐齐高呼不敢,为首的紫衣总管谄媚一笑:“多谢太皇太后不嫌弃奴才们,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天下之母,若是发现奴才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只管提点奴才们。” 元安看着说话的内务总管微笑道:“你就是王喜吧?太皇太后和陛下都在本宫面前夸过你多会,说你办事十分可靠。” 王喜见元安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又惊又喜,忙叩首道:“奴才贱民怎配从娘娘尊口喊出,娘娘唤奴才小喜子就行了。” “王公公说笑了,听说你曾在皇父身边伺候过,别说是本宫,就算是陛下也会给你一份体面。” 皇父自然就是庄煜的父亲,如今他还是戴罪之人,但毕竟是庄煜的生父,宫里宫外提起他也尊称一声先太子,元安和庄煜对外也称呼先太子为皇父。 王喜愣了一下,他确实在先太子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但不足一年先太子就出事了,他也被发配回了殿中省,后来被调去御花园伺候草木,直到庄煜登基后他才被调到内务府,在短短三个月里被抬举到内务府总管的位置。 先太子出事后,他在御花园听到先皇和姚相计划要斩草除根,派人毒死被养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庄煜,实在不忍心,便乔装打扮趁着桂嬷嬷到御花园折花,悄悄在她脚边扔了个纸团。 他本就胆小,扔完纸条也不敢回头看桂嬷嬷有没有看到,便头也不回跑了,许久以后才敢偷摸着打听,才知道庄煜被太皇太后送到了宫外。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人记得他曾在先太子身边伺候过,没想到陛下居然知道…… 他还当是自己走了一辈子霉运,临了终于走了好运,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喜十分庆幸,当年自己一时心软,冒险通风报信,种因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