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元安却是最平静的一个了,她指着刚卸下的凤冠冷笑道:“再给我戴上,我去会会这个‘姚贵妃’。” 她倒要看看,庒玉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大婚第二日就敢弄个贵妃出来? 元安命丝竹带着姚贵妃去正殿等着,看着铜镜里戴上凤冠的自己,元安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她特意挑了个大红色的唇脂涂上,满意地看着铜镜里雍容华贵的自己,一扫刚才没有骨头一样的懒散,威严赫赫,看着倒是有几分唬人。 元安到正殿时就看见一个眉眼如画的佳人站在殿内等候,见到元安来了忙盈盈一拜。 元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姚贵妃,见她明眸皓齿,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元安看到她梳的发髻时会心一笑,端坐在上首笑道:“免礼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美人就是美人,说话都是细细柔柔的,元安在打量姚贵妃,姚贵妃也在观察元安,她自持貌美,可是在元安面前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新后国色天香,如今又是新婚燕尔,皇上眼里哪里还有别人?也难怪皇上在大婚之夜被新后一阵闹腾,不但不怪罪反而百般哄劝,若是她是男儿身,对着新后这张脸也发不出火来,太后的计划只怕要落空了…… “姚姑娘今日的坠马髻梳的极好看,本宫从前也爱梳这个发髻,可惜如今嫁为人妇就不能再梳未嫁女的发髻了。”元安抬手扶了下太皇太后送的红宝石凤钗,十分感慨道。 姚贵妃愣了一下,她身后的宫女忙开口道:“太后娘娘已经封了姚姑娘为贵妃,皇后娘娘应当称呼贵妃或者妹妹才是。” “哦?”元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见姚姑娘梳着未嫁女的发髻,却行着妃嫔之礼,还在纳闷呢,只当我宫里的丫头笨得很,把姑娘传成了贵妃,却是我失礼了。” 姚贵妃慌忙起身,微微福身:“姐姐言重了,太后娘娘再三叮嘱妹妹要敬重姐姐,和姐姐一起伺候好皇上,说起来,太后娘娘封妹妹为贵妃时姐姐还没有到舜国。” “原来如此,”元安眨巴着眼,一脸好奇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姚姑娘还梳着未嫁女的发髻?” 姚贵妃面上露出几分委屈,眼中也浮起点点泪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太后娘娘早就说要行册封礼,只是妹妹想着姐姐是皇后,总要等姐姐和陛下大婚后再行册封礼,以表妹妹对姐姐的敬重,所以妹妹如今还梳着未嫁女发髻,待册封礼后再该梳妇人的发髻。” 元安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心里却有些不屑,原来只是个口头上的贵妃,还是太后空口封的,连册封礼都没有。 若是舜皇不是庒玉郎,那今日这个姚贵妃元安认了也无妨,反正她本就打算与舜皇相敬如宾,过得下去就行。 可既然舜皇是她的心上人,除非庄煜亲口说自己有了二心要纳妃,否则她绝不允许别人觊觎她的枕席! “既然如此,那就等姚姑娘的册封礼后本宫再改口也不迟——” “什么册封礼?” 元安话音未落,庄煜就大步从殿外进来,衣服下摆上还有几道褶皱,一看就是匆匆赶来的。 元安不疾不徐地起身,还未拜下,庄煜就抢先阻止了,“都说了你我夫妻至亲,不必行这劳什子礼。” 元安也不客气,顺势起身,不咸不淡地瞥了庄煜一眼,淡淡说了句:“多谢陛下。” 庄煜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他挨着元安坐下后,眼眸微厉看着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姚贵妃,语气不满沉声问道:“姚兰因?你来含光宫做什么?” 庄煜是用的铁血手腕登上皇位的,姚兰因也是经历过那场宫变,庄煜脸色一变,她腿肚子就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还是姚兰因身后的宫女顶着庄煜要吃人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开口解释:“贵妃娘娘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拜见皇后娘娘。” 庄煜察觉到身旁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忙伸手抓着元安的手,看着元安似笑非笑表情赔足了笑脸,一转头看向宫女时却十分凶恶。 “来人!”庄煜厉声道:“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宫人拖出去杖责四十!” 宫女又惊又怕,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婢子是太后娘娘的人!求陛下看在太后——” 宫女话还没说完就被内监堵着嘴拖了出去,门外很快想起了打板子的声音。 庄煜看了一眼摇摇欲坠面无人色的姚兰因,温和道:“小茴还不快扶着姚姑娘坐下?” 小茴听着外头宫女的哭喊求饶声觉得十分解恨,她扶着姚兰因坐下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庄煜笑着对元安道:“姚姑娘是太后的亲侄女,也算亲戚,你也算是她的表嫂。” 元安点点头,温声对姚兰因道:“原来是表妹,春桃快把见面礼给表妹奉上。” 姚兰因看着春桃奉上的表礼,一双金镯子,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