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附近,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韩邈笑着打趣道:“怎么,遐儿还对武科有兴趣?” “只是有些好奇,听闻会有大将授课呢……”身为太学生, 韩遐对这个还真颇为关心,自顾同兄长聊了起来。 甄琼好不容易习惯了骑着的温顺马儿,放松了些,抬头观瞧起来。路上行人不少,都是去郊外踏青的。因是年节,个个都穿着新衣,笑容满面。不过有些人头上顶的东西就古怪了,竟然是用彩绢或金箔剪成的窗花。 “邈哥,怎么有人把窗花贴在头上啊?”甄琼忍不住回头问道。 这问题让韩氏兄弟都是一怔,韩邈仔细一琢磨,不由笑出声来:“那可不是窗花,是人胜。人日自然要戴在头顶,讨个彩头。” 这人胜只会剪成人形,并不像寻常窗花那般种类繁多。在这家家踏青的时节,头戴人胜的妇孺自然也不会少了。 说着,韩邈还冲路边仰了仰头:“你看那边,还有道人卖符呢。宜田蚕,避灾疫,也是为了祈福。” 韩遐这时也想起了什么,问道:“宝应观里今日可制符?太婆之前说过,想要求一个护身呢。” 甄琼为难道:“可是道观里不卖这个啊……” 他话还没说完,韩邈已经笑道:“那琼儿可能亲手给我等写几张,只要是吉利话就行了。” “这个好说!”要不是骑在马上,甄琼就差拍胸脯了。虽说比不上米芾,但是他的亲笔字,家里人都想要呢。可不也是极好的? 三人在外闲谈,声音也传入了一旁的马车中。韩老夫人笑着听了半晌,转头对新妇道:“三娘可不用愁了,琼儿要亲自画符呢!” 马三娘脸一红:“让太婆费心了。” 她家姊姊最近怀了身孕,正想求一个宝应观的符护身呢。为了此事,她专门求了祖母,现在得了允诺,自是开心。这雷霆真君亲手写的符箓,定然要比别家的管用。 韩老夫人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一家人,哪有这么客套的?你瞧我这新衣,可还合身?” 老夫人身上的衣裙,确实不同以往。这可是她受封安人后,重新裁制的。有了品级,衣衫首饰都要华美不少,看起来极为气派。 “合身!太婆穿了,更显精神呢。”马三娘立刻道。 这话韩老夫人最爱听了,笑呵呵对孙媳道:“等到遐儿当了官,也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马三娘听得脸上一红,心头却也有些发热。韩家这诰命来的,可是出人意料,竟然是从商的大伯挣来的。不过想来,怕也跟凌霄子有些关系。谁能想到,只短短一载,甄琼就从“处士”升到了“先生”,还有了邑户。而韩家,不但老夫人得了诰命,韩邈也能入宫参加大朝,还得了天子的赏赐。 因为此事,前几日她回门时,原本那些嫌弃这门亲的亲戚们,见她都要堆起笑容了。不过对于这些两面三刀的,马三娘可警醒着呢。丈夫一家,是真心把她当做亲人呵护,她又怎能为了那群鼠辈,伤了自家人?不论是韩邈还是甄琼,都要好好相处,不可冷了关系。而老夫人和大伯,心念念的就是韩遐的学业,她也要再尽一份心才是! 想到这里,马三娘认真点了点头:“孙媳定然督促夫君好好向学!” 韩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新妇的沉稳机敏。听到这话,不由笑着又叮嘱一句:“也不忙用功,等过了上元再说。到时咱们一同去观灯……” 听着老夫人这话,马三娘也是哭笑不得。有如此溺爱人的长辈,她家夫婿还能上进,已经颇不容易了。 这一日,一家人都玩的畅快。回到家,又有夫婿陪着,马三娘更是打心眼里高兴。待到上元那日,她早早就打扮起来,也在心底暗自期许。这可是她到韩家的第一个上元夜,有夫婿陪在身边,想来也跟闺中大有不同吧? 天刚黑,一家人就出了门。这次倒是没有乘车,只韩老夫人乘轿。马三娘想到轿边陪祖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