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邈可是有茶园在越州的,听到“会稽公”三字,唇边的笑容突然深了几分:“小子韩邈,自安阳前往京城行商。此番不过举手之劳,哪当得夫人之谢?” 安阳人?阎氏眉梢微动:“韩郎可是出身相州韩氏?” “疏宗罢了。”韩邈答得不卑不亢。 许是喜欢这答案,阎氏的笑容也亲切了些:“当真是君子之风,妾身谢过韩郎。”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这才道别。看着那群人前呼后拥又走回了店里,甄琼的面色古怪了起来:“这就完事了?” 他还等着为韩邈出气呢,怎么转眼人家就相谈甚欢了? 韩邈看着甄琼那副大惑不解,还有点不甘心的模样,忽的笑了出来:“贤弟果真是个福星。” 甄琼:“啊?” 第35章 韩邈却不作答, 牵着甄琼的手, 把人带到了位于二楼的上房。屏退了仆从, 关了房门,才道:“你给米郎君的肥皂,可是故意的?” 这模样, 怎么有点像兴师问罪呢?甄琼心底很是有点不满,哼唧道:“谁让他没个礼数!” 这是替自己出头吗?韩邈不禁笑出声来:“贤弟爱重,鄙人心中自是欢喜。只是你说的‘细蛊’, 可确有其事?” 谁, 谁爱你了?甄琼涨红了脸:“当然是真的了!别说是细蛊,还有好多虫子呢。钻到体内, 要人性命都有可能,还会如瘟疫一般传到别人身上, 所以才不能喝生水、吃生食……” 这可就有些骇人了。然而仔细想想,这小道再怎么嘴馋, 也从未吃过切脍,醉蟹之类的东西,怕也是这缘故。韩邈点了点头, 又问:“那肥皂真可治细蛊?” 甄琼哼唧了一声:“当然不能根治, 但嫌脏的话,光用水洗没什么用处,得用澡豆、肥皂之类的东西搓揉,才能管用。” 自从大赵朝造出了显微镜后,患上洁癖的人就层出不穷。洗手还是轻的呢, 病重的门都不敢出。所以个个道观里产的肥皂都十分畅销,有些人连香皂都不爱用,就爱用这个。 韩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肥皂,我怎么从未见过,贤弟是何时制出的?怎么不常拿来用?” 甄琼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肥皂是制牙膏时顺带做的,只是此物也不稀奇啊?就是洗的干净些,去污力强些,但洗多了手会变粗糙,我平时也是用澡豆呢。” 当然,洗头的时候会用些皂液,但是总觉得效果不太好,跟那些草本派出产的护法皂液相差极大,所以现在他都用韩邈给的护发秘方了。 去污力强些,只这一条,就值不知多少钱了。韩邈倒也习惯了甄琼的思维,笑着摇了摇头:“天下洗面、洗手之物,无不是在去污之外,加些药料,使其起到净白、润湿、除疤的效用。这肥皂,何尝不能改个方子,制成香皂呢?” 当然能制啊,可这不是草本派的路数吗?甄琼立刻摇头:“反正我不懂!” 知道他对花花草草,香料草药不感兴趣,韩邈微微一笑:“这些自有我操办,贤弟只要制出皂液即可。” “哦,这道简单。”反正他也要制牙膏,顺手做了就行。突然想起了什么,甄琼精神一震,“难不成,又能用肥皂赚钱了?” 之前韩邈所说的“福星”,是不是这意思呢?他原本以为大宋已经有数不清的洗面药、澡豆方子了,肥皂肯定不值钱,没想到还能卖啊!那岂不是又有分润了? 韩邈却笑道:“可不止如此。若是我所料没错,那位阎夫人,怕是当今天子的乳母。这次入京,应当是要进宫的。” 会稽公之妻,儿子又姓米,还能是旁人吗?韩邈也是在京城住过的,更因韩相公的关系,知晓一些天家秘闻。若真让他碰上了那位阎氏,还愁香水、花露的销路吗? 他说的如此直白,却换来了甄琼迷茫的眼神:“所以呢?” 进不进宫,跟他们有啥关系? 见他这副模样,韩邈失笑:“若是那阎夫人用了咱们的花露、香水,觉得不差,岂不也能让宫里贵人们知晓?” “哦!原来是让她做托儿啊!”甄琼恍然。这个他懂啊!当年师兄们说过,临县的草本派道观,就是找了个特别好的托儿,东西才卖得好。想来若是能寻个高端的托儿,也能带货吧? 韩邈:“……” 这说法,意思不差,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跟甄琼计较这个,才是白费功夫。 正巧,派去盯人的仆役赶了回来,进门就禀道:“阿郎,那块肥皂被米氏的仆从捡去了。” “捡了就好。”韩邈唇角一勾,“带琼儿来东京,果真是对了。” 虽然不知道肥皂被捡了有什么用,但是被人夸了,甄琼腹里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