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仿佛她刚才的猜测都是无稽之谈。 她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手凉。” 说完她自知牵强,因为祁夏璟正缓慢插入她指缝的五指更凉,落下低低一声笑后,男人牵着他的手放进大衣口袋。 没等黎冬出声道谢,祁夏璟放下支在车窗的左手,不紧不慢坐直身体、向右倾倒,头最终停在黎冬肩膀,沉甸甸的。 从黎冬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祁夏璟纤长浓黑的眉睫和笔挺的鼻,下一秒就听某人语调懒洋洋的理直气壮道: “牵手可以,但要回礼。” “......” 供灯祈福大典的缘故,加之今日又是周末,一行四人开着吉普车九点多赶到护安寺时,庙院大门外已是人山人海,毫不意外地找不到停车位。 徐榄开车去找停车位,祁夏璟负责去买票,黎冬和沈初蔓则在人声鼎沸的宽阔门院前排队等检票。 冬季寒风刮的人脸生疼,寒风冰碴子一般不住往飞肺腔里倒灌,再加上人潮拥堵,挡不住的吵嚷声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沈初蔓彻底发作。 “你说他这个人奇不奇怪,”沈初蔓在祁夏璟那平白无故受气,徐榄不帮忙还反倒教育她,只能在黎冬面前抱怨,“来又是他非跟着要来的,现在又摆个臭脸,他到底想干嘛。” “而且你不觉得,祁夏璟真的很奇怪吗?” 沈初蔓刻意压低声音,语气满是不解:“我们高考前来过这里吧,那次你生拉硬拽他才肯来,全程不屑一顾地死活都不肯拜,非说自己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还教育我们少信封建迷信。” 娇俏女人抱胸冷哼:“怎么十年过去,他还变成忠实的信徒啦。” 黎冬也觉得奇怪。 她谈不上一心向佛,上次来护安寺也是高考前,还是被沈初蔓邀请、想来求一求佛祖保佑父母身体健康、她高考顺利、以及匆匆一句关于她和祁夏璟的未来。 那时她、沈初蔓和徐榄费尽力气爬到山顶,纷纷在观音菩萨佛前诚恳祈祷,唯有祁夏璟双手插兜站在旁边,被黎冬劝了好久,才不情不愿的跪下参拜。 意气风发的少年只信事在人为,认为与其毫无自尊的下跪祈求,不如诚心实意地多努力两分。 这份态度适用于高考成绩,对于感情更是如此,在天之骄子如祁夏璟眼中,他便是自己的神明,无坚不摧。 黎冬不知道这十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七,你的手袋是不是忘在车里,”徐榄的呼唤声自不远处响起,沈初蔓回头就见男人将车钥匙丢给她,“我走过来才想起,你先回车上拿吧,我替你排队。” “行吧。”? 丢三落四的沈初蔓无奈空手离开,独留下徐榄和黎冬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两人交换目光。 “我知道班长你想问什么,”徐榄歉然地笑着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语气, “但老祁从不外露表达情感,我只知道他对拜佛的事有心结,具体成因一无所知。” “没关系,”黎冬摇头,长袖下的双手攥紧衣角,“不过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心结的?” 徐榄陷入回忆,沉吟片刻:“他自己说的。” 那是徐榄第一次见到祁夏璟醉酒。 印象中的祁夏璟酒量好到千杯难醉,大学第一年的某个仲夏夜晚却连着几天闭门不出,期中考都错过两门。 徐榄去公寓找到他人时,少年早已喝到酩酊大醉。 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少年,此时颓废而狼狈地瘫坐在公寓客厅,凌乱的衣裳发型、昏暗无光的房间、以及糜烂酒气的味道,都深深烙印在徐榄脑海。 他记得自己问了很久,酒也陪着喝了四五瓶,偏偏一个字都没法从祁夏璟嘴里撬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