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其他人没问题?” “......” 从始至终有问题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搞定头等难题,制片人如释重负地拿出手帕擦汗,在一众怜悯目光中打开投影,具体讲明日起的拍摄准备。 无心再管注意事项,从不守规矩的祁夏璟掀起眼皮,朝斜对角记笔记的黎冬投去一瞥,低头,拿出手机发短信。 qxj:晚上一起回去么,顺路。 “啧啧啧,”同样自小不听课的徐榄凑过来,大大方方地偷看完短信,感叹道,“主动送人回家,祁副高这么直接呢,你俩这是要成了?” “不知道。” 祁夏璟将手机丢在桌面,眼看着黎冬面对消息提示无动于衷,挑眉表情如常。 工作时间不处理私人感情问题。 是她一贯作风。 他对于黎冬还有特殊意义吗? 应该是有的。 这是黎冬性格导致的必然结果,或者说,初恋对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意义不同,总归会在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可十年后的如今物是人非,他的存在还会让黎冬心动吗? 哪怕真的心动,这份情感是基于记忆中的青涩少年,还是现在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自己? 祁夏璟一概不知道答案。 唯一明了的,是他想要留在她身边;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份陪伴的期限是永远。 徐榄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欠揍样,忍不住吐槽:“知道人不回复,你还上赶着——” 话音未落,祁夏璟丢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亮起,屏幕上跳出两条未备注的短信,徐榄眼神下意识扫过。 “我们谈谈吧,关于你和她的事情。” “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我当初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徐榄看着短信内容眼皮一跳,立刻闭嘴噤声扭过头,而旁边的祁夏璟已经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 不同于以往的删除,男人这次倒是破天荒地回了一个字。 “滚。” - 下班后,黎冬没有乘坐祁夏璟的车回去,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或许是分手带给两人的默契,祁夏璟对此也没再发消息询问,邀请就此石沉大海。 黎冬在情感上确实迟钝,但还不到愚蠢的地步,周末的迪士尼之行,她已经能隐隐感受到祁夏璟突兀的暧昧态度。 她只是没想到,男人会如此迅速将话挑明。 挑明或许不够准确, “重新给我一次机会”的模糊说法其实给足两人余地,但至少摆明祁夏璟此时的态度,让她无法再视而不见。 祁夏璟,分手,十年。 如果只是追忆过往失败的年少爱慕,黎冬可以任意在回忆中独自挣扎;但只要想到两人现在或未来任何的暧昧可能,漫长的时间跨度总会紧紧捆绑,让人觉得荒唐无稽。 走散的十年时间,已经久到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 祁夏璟说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但伤口结痂疤痕难褪,破镜重圆裂痕犹在,无法消除的记忆,怎么能视而不见。 黎冬心如乱麻理不出头绪,头靠在回家的公交车车窗,低头給沈初蔓发消息,最后抬眼望向车窗外灯红酒绿。 回家后她日常备菜,到时间后身体就自发去拿柜子里的狗粮,连菜板上都是新給罐头搭配的蔬菜。 将温好的羊奶倒进碗盆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罐头还没敲门。 是她这几天来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看狗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吃饭,习惯了看一人一狗在阳台错频吵架,现在看着空荡安静的家里,心里忽地空落落的。 即便这是她本该改过的生活。 “汪!汪汪!” 熟悉的狗叫声响起,黎冬眼神微微一亮去卧室开门,动作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迫切。 门外八十多斤的金毛带着史迪奇头套,见到黎冬就忍不住往她身上扑,头套长耳朵随着动作乱晃着。 黎冬手里端着碗盆连连后退,正要出声让罐头停下来,几步外就响起警告的低沉男声。 “罐头。” 懒懒靠着门框的祁夏璟双手抱胸,身上换了件柔软的黑色卫衣,夜幕低垂有银月洒落肩头,将人也映照出几分温柔模样。 黎冬沉默着将碗盆放下,抬眸无意和男人四目相对,心微微提起。 好在祁夏璟并未提起短信的事,对视后平静垂眸看狗,半晌拿出手机给埋头干饭的罐头拍照。 罐头大概真的很喜欢史迪奇头套,哪怕晃动的长耳朵总遮住眼睛,也契而不舍地戴着它吃的不亦乐乎。 “不是他喜欢,是我给他带的。” 男人似乎总能一眼看穿她心事,黎冬抬眸看人,听祁夏璟倦慵的声线在夜色涌动中字字清晰: “我想如果你不开门的话,就用狗照诱惑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