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凛,周边的下人都心领神会的出去,将场地留给了太子、陈焕之及几位心腹。 陈焕之见太子殿下如此郑重,殿下信任的谋士又尽数在场,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殿下坐上太子之位已经有十年,母族只剩下零丁数人,而且几乎是远亲,不再享受什么爵位。太子妃家世倒是傲人,但在三年生一子一女,伤了身体,几乎不怎么理宫中事,太子殿下怜惜妻子,也不怎么叫她烦恼。 皇后早逝,如今继后亲子不过三岁,短时间内倒是和太子没有什么交恶之处。麻烦的是其他弟弟们都已长成,都知道太子母族不显,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拉太子下马。 陛下年轻时也堪称明君,只是年纪大了总是心软,对其他孩子的动作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打五十大板。这么一来,太子自然少不了要受气。 “阿恒,你看看账本便知。”太子微微叹气,将一沓账本推到陈焕之面前。 陈焕之天资聪颖,一目十行,很快就将账本看完,场内也寂静无声。 看完之后,陈焕之总算明白为何太子殿下脸色如此凝重。 别看高官贵族嘴上都说着“金银乃俗物”,但偏偏最离不得的也就是这“俗物。” 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就更是离不了钱。 如今的军权几乎都掌握在陛下手中,他们大闫朝就是军功立国,周围番邦也不省心,因此开国以来文臣武将势力倒是很平衡。只是底下的皇子们,想要摸到军权那就是万万不能了。 就算是太子殿下,如今也不敢贸然对军队插手,只能敲敲边鼓,培养培养心腹罢了。 军权动不了,朝中有能力的大臣一个个又装死装糊涂,这钱财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江南那边还好,只是前年江南刚出了贪腐案,现在正是盯得紧的时候,也不好做什么大动作。麻烦的是京城本地的产业,这两年来连连亏损,账本已经不能看了。”太子忍不住叹气道。 他学治国,学平衡,学文治武功,唯独没有学过的就是如何赚钱。 京城的产业虽然不是来钱最快最多的,但是在打探消息收集情报方面却格外好用。 像是专门卖贵妇人珠宝首饰的、卖文物古玩的,还有茶楼雅舍等等,虽然做不到日进斗金,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如今,除去卖珠宝首饰的还能维持,其他的铺子几乎都在亏损。 尤其是茶叶雅舍,更是无人光顾。 可是这年头,会做生意的人实在不多,这些产业又隐蔽,太子又被盯得紧,也不敢和那些大商人们走得近。 最后折腾来折腾去,这些账本就直接送到太子面前了。 看见这些账本上的数目,太子便觉得眼前一黑,连忙将自己的谋士心腹们都喊来。 结果谋士们也哑口了。 这……他们善于算计人心,但是这生意之事,真不是他们擅长的啊。 “我那几个好弟弟,最近也是下了血本。大概是因为母族有钱,有些铺子是宁愿不赚钱也要招揽客人,就在孤名下的铺子对面开。这一个两个还好,但他们全部联合起来,实在可恨!” 说白了,就是欺负太子妃身体弱,管不了这么多的进账。 太子倒是可以再提拔几个侧妃,但他与太子妃感情甚好,太子妃身体又不怎么行,这万一要是养大了侧妃胃口,保不齐要冲撞太子妃,到时候反而更容易坏事。 须知,这请神容易送神难。 平心而论,殿下做人太君子,心胸太宽了些,论君主之相,大概还比不过二皇子杀伐果断。 但正因为太子重情义,陈焕之和陈家才更愿意追随太子。 大闫朝很快就会迎来太平盛世,像是前几代那种军功赫赫的皇帝已经不太合时宜了。 “殿下,臣倒是可以勉力一试,只是开始恐怕只能接手几家铺子,先练练手。”陈焕之倒是明白太子和谋士为何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毕竟陈家主母,他的娘亲,早年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女财神”,名下铺子生意格外红火。要不是这些年陈家跟着太子混收敛了许多,现在还不知道这京城的“财神爷”是谁呢。 “无妨无妨,那就这几家给你。”太子像是甩掉了重任一般,随手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