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余生你多宠着我

第59节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别有几分韵味,加之这几天他俩的关系从心灵到身体,再到灵肉合一,有几分的暧昧和温情,江流脸燥了燥。

    他挑唇看她:“你脸红了。”

    江流抬起头瞪着他,不说话。

    “你想什么呢?”他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她说:“我没想什么。”

    “说谎。”

    她撇了撇嘴,想起什么:“以后生了孩子,你一定只爱孩子不爱我,我刚刚已经看出来了。”

    陆衍对她的脑回路只剩下叹服,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那不生了,只爱你。”

    “不行。”她想,“爱情是要有结晶的。”

    他说:“至死不渝也是一种结晶。”

    她想了想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

    -

    帐篷的夜晚不似宾馆,物资都较为稀缺,没有单独的洗手间也没有淋浴,一切都靠太阳能发电,这几天天气不大好,太阳出来的很少,大多时候是薄薄的阳光,一点点的明亮,电对于住帐篷的藏族人来说是稀缺的,晚上十一点多开始停了电,帐篷里一片漆黑,颠簸了一天江流已经熟睡过去,而陆衍却醒了,帐篷里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他感到一丝的口感,喉咙干涩,黑暗侵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身体有轻微的颤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到处都是黑色,他如困兽。

    回忆袭来,他想起了那个没有光线的房间,他想起无数他拍打门板发出的“咚咚咚”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恐惧就像久违的朋友,与他重逢,嘲弄他的脆弱,他发不出声,在这黑暗里他如溺水的人,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呼吸急促,他捏紧了被子,额头身上布满了汗水,他身体绷紧,缩进了角落。

    第六十三章 番外-陆衍与江流

    漆黑的夜晚, 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 他咬着牙关, 嘴唇有淡淡的血腥味,手指揪着厚重的被子,脑子里一片混沌, 心如困在了牢笼。

    在这黑暗的牢笼里,他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 周遭一片寂静, 他摸着墙壁踱步,一步, 两步,三步…绕房间一圈需要78步,门需要走2步半,唯一的门是木质的门, 很沉重,他推过好几次,以小孩子的气力根本无法撼动,黑暗将他裹挟, 在黑暗里的第三个小时, 时间慢的就像是静止了,睁开眼是一片漆黑, 闭上眼一片漆黑,他已分不清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瘦小的背脊紧贴着墙壁,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一点声音没有,寂静就像是无底洞,他的耳边开始出现细碎的嗡嗡声,如耳鸣,随着耳鸣越来越重,他捂着耳朵,却阻止不了这声音在耳边作乱。

    他站起来,敲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咚”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他的敲门未曾得到任何的回应,空寂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很久很久,他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背贴着冰冷的墙面,缩成了一团,他如黑暗之中的困兽,即使浑身都在发抖他也没有哭。

    那年他五岁,母亲刚离开这座城市,失去了至亲,却被另一个至亲推向了坟墓,父亲把对母亲的恨尽数报复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像父亲那样体面的人怎么会打他骂他,他那样爱极了面子的商人,只会用最体面的方式去报复一个人,将一个人的灵魂禁锢,不动声色却让人最绝望。

    在他豪华的别墅地下室里,那样一间由台球室改装的小黑屋,没有灯,没有光亮,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他的童年有一部分时间是在这里度过。

    黑,是一望无际的,如同深渊,他苦苦挣扎,却永远也无法摆脱。

    在那个小黑屋,时间像是摁了暂停键,有的是无穷的恐惧和漫无边际的黑。

    最初他努力的回想那些明媚的阳光,回想春日的花香、夏日的知了、秋日的黄叶、冬日的白雪,他把这些印在脑海里以便度过漫长的黑暗,深深地黑暗把一切撕毁,他想不起任何与颜色相关的东西,只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

    后来的几年,他的父亲不再恨他的母亲,连同对他的恨也减少了,便把那间小黑屋重新装修了,它又恢复成了光鲜亮丽的台球室,父亲还差人在台球室里买了昂贵的波斯地毯装点了每周一换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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