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爸怎么能当着陆衍的面说这事! 罪魁祸首江有为已经上电梯了,江流埋着头,她的形象已经彻底毁了,根本不敢抬头。 “你还不起来?”陆衍说。 江流埋着头,不说话,陆衍拉着她的手臂:“痔疮别久蹲。” 这话从她爸嘴里说出来已经很让她羞愧,现在从陆衍嘴里说出来,她简直不要活了,瞬间觉得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为什么大家都关心她的痔疮? 她低着头,耳根子都发红,陆衍把她拉起来,江流觉得脸快烧起来了,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陆衍说:“涂药了吗?” 江流燥着脸,尴尬的笑呵呵:“好,好了呀。” 他难得看江流这么难为情,想起了前几天聚餐她死吃的模样:“江流,我佩服你,得了痔疮还敢喝酒吃肉。” 江流咬唇:“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它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吧,你管它,它就愈演愈烈,你就当它不存在,该吃吃该喝喝,何必要惯着它,它自觉无趣就会远离我的” 陆衍看着她的一套谬论,她的脑回路非正常人可以比拟,毕竟没有人会把身体故障当做一个敌人,还跟它针锋相对。 后来当江流蛀牙的时候,她也是抱着这种心理,让它疼,让它造作,她该吃火锅吃火锅,该冰激凌吃冰激凌…然后她大半夜被陆衍送去了医院,本来只需要补牙,后来做了根管治疗,疼得她嗷嗷叫,以后再也不敢这么造作。 暑假的时光就在图书馆和溜冰场上度过,她本来以为自己高三一年被陆衍折磨的够惨了,直到她看到沐慕被陆衍拉去图书馆的样子,她才知道,陆衍对自己是手下留情了。 沐慕抱着数学题:“哥哥,求求你,我不行,我不做行不行?” 陆衍说:“不行,你现在这个进度赶不上高三的学生。” 沐慕抱着他的手臂:“那我出去上班啊。” 陆衍说:“你给我好好做题。” 沐慕的脑子可能天生不太灵光,比江流还不灵,一道题目陆衍讲了一遍,她听不懂,然后陆衍换了个简单的思路,她还是听不懂,最后陆衍把沐慕的辅导大计交给了江流,还别说,江流跟沐慕沟通起来毫无障碍,虽然沐慕很多不懂,但江流有耐心,面对陆衍的亲妹妹,就是没有耐心也得表现得有耐心。 黄昏里,沐慕趴在桌上,一个整天都在做题,她已经筋疲力尽,看着窗外落日余晖,她想起了纽约的黄昏,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起了聂峥,他教她时总是在床上,他喜欢在黄昏里和她缠绵,或者说黄昏里折腾她,因为聂峥说:黄昏就像垂暮,想在你身上从年轻到老死。 聂峥很聪明,他不厌其烦的给她讲题,也不厌其烦的和她做着那样的事,沐慕眼睛有点湿润,最后一个黄昏,他在他们家的花园里和她荡秋千,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他说:慕,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等到回过神,太阳已西沉,沐慕掐了一把自己,她怎么能想起聂峥?他是变态的、可恶的、犯罪的,他是一个恶魔,她怎么能因为思念而感到难受…一切都是错误,一开始就是,沐慕坐直了身体,在摆脱聂峥的岁月里,她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她还有哥哥。 江流拿着一杯奶茶走过来:“呐,给。” 沐慕接过奶茶,聂峥是不让她喝奶茶的,聂峥说你的身体很完美,不能让那些垃圾食品毁掉她。 她下意识的说:“我不太喜欢喝奶茶。” 江流一手一杯:“真的不喝一点吗?超好喝。” 沐慕的指尖扔到了温热的杯子,她得离开聂峥,离开聂峥给她的阴影,她接过了奶茶:“谢谢~” 随着暑假的结束,沐慕进了南城一中读高三,陈野因为成绩太差被他爸重新安排进了南城一中读高三,他们恰好又分在了高三(12)班,只是那一批的学生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面孔,江流和陆衍一同去了b大。 南城到b市的高铁要五个小时,江流一上高铁就开始吃,从上车吃到了下车,陆衍很嫌弃的掸掉了身上瓜子壳,并且警告她:“你是猪吗?” 江流又撕开了一包瓜子:“我是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