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放开, 她不在的每一刻, 自己都在想她。这不能怪自己, 只能怪她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气息,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夜晚时分,卧房里, 张珩拥着沈菱月,在她耳边不停地诉说,说后院花圃里的花开了, 说自己最近睡眠不好,说自己后悔行事莽撞,还说自己最近又添了新的文房四宝,让她拿去用…… 最后,张珩差点脱口而出,他想念她,他一心盼着她回来,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张珩想起自己低三下四去山上求她回来的情景,生怕自己一旦说出口,这丫头又会高傲自满,将自己拿捏得牢牢的。 沈菱月此前从未发觉张珩竟然也有“话痨”的一面,自己始终对张珩琢磨不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他为了达成目的会不择手段,为了迫使自己回来而去派人放火,也会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把沈靖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不管怎样,沈菱月都觉得,自己似乎注定要与张珩纠缠在一起了。 天气愈发地寒凉,北风不停地呼啸。 一日清晨时分,沈菱月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开始安排当日的早膳。景澜院乃至整个宫里的膳食都太过油腻,宫里的厨子总是喜欢堆砌美味珍馐,讲究越丰盛越好。但张珩由于早年间在宫里常被迫吃残羹冷炙,落下胃病,唯有吃细腻调和的东西才能调养好他的旧疾,因此,沈菱月整日钻研食物和药材,搭配好张珩每天的饮食。 张珩起床洗漱过后,看着忙前忙后的沈菱月在餐桌旁布菜,便伸手在后面揽住了她。 沈菱月被张珩束缚住之后,没法继续布菜,便笑着说道:“快点吃饭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吃了容易胃寒。” 张珩还是没有松手,反倒是越拥越紧。 沈菱月无奈地挣扎着转过身来,一边替他整理衣领,一边说道:“早点用膳吧,你过会儿还要出门忙于差事。” 无论沈菱月如何劝说,张珩就是不为所动,依旧揽着她不松手。 沈菱月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轻点起脚尖,轻轻亲了一下张珩的脸颊,他才肯松手,坐到桌边,开始用餐。 沈菱月也坐到一旁,看着张珩日渐消瘦的脸庞和一脸疲惫的神情,说道:“你每日都这样繁忙,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皇上如此用人,还真是毫不手软。” 昨天他又是忙至深夜才回来,自从认识他以来,沈菱月真心觉得,皇上拿他当铁人在用,一年到头,总是忙不停歇。 张珩轻轻笑了笑:“此话我听听就算了,不可到外面去说。” 沈菱月当然不会到外面说了,而是觉得,张珩太过拼命了,他仿佛一直在疲于奔命做事情,几乎每日都是如此,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张珩看得出沈菱月眼里的关切与担忧,便握着她的手,说道:“等过了这阵子,我便可以轻松些了,到时我带你去南方游玩。” 沈菱月笑着点了点头,但其实心里清楚,由于沈家的处境一直是悬而未决的难题,自己心中随时都有千斤重担一般,并没有闲情逸致出去游玩,但却不想辜负了张珩的一番美意。 北风掠过,已进入初冬的皇城愈发地寒凉无比。 大周国的百年世家薛家几乎在一夜之间覆了巢。消息传来时,有人深感惊讶,有人却早已看出了端倪,并不足以为奇。只是,统摄六宫的皇后也姓薛,如何处置这位皇后,成了摆在皇上面前的难题。不再得宠是一定的,打入冷宫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实上早在此事之前皇上就已经将皇后禁足了,理由是善妒。此时,再加上娘家薛家的种种罪名,皇后之位怕是保不住了,能留她一条命已是开恩了。 当沈菱月听闻此事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张珩近来异常忙碌的原因何在,虽然早已谋划好对薛家动手,但作为百年世家,薛家向来实力雄厚,剪掉其羽翼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正当众人纷纷猜测皇后的命运之时,皇后自己给出了答案。某日夜半时分,皇后服毒自尽了,留下了还未满周岁的小女儿。 虽然早就知道皇后会走上这条路,但沈菱月听闻此事时心里仍不是滋味。贵为皇后,曾经宠冠六宫,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想及于此,沈菱月感到周遭更加寒冷无比。 没多久,皇上命人对外宣告,皇后娘娘突发恶疾,不幸归天,皇后生前仁德昭显,故倾力厚葬。 死后哀荣,沈菱月不知道这对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会有什么意义,但葬礼确是办得盛大无比,有众多的僧侣在念经超度,皇宫内外祭拜者的队伍十分庞大。 傍晚时分,沈菱月在皇后娘娘的灵柩前念经念了许久,念到腿脚有些麻木。虽然与皇后娘娘谈不上交情颇深,但沈菱月依旧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之情。 就在沈菱月念完经,去外间歇息之时,发现瑾妃娘娘正在外间休息,于是连忙行了礼。 此时,瑾妃身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