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 沈菱月定了定神,随后回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跟她平素没有往来,以后也未必常见到,其实犯不着因为她而伤神。你更是如此,每日忙于当差,那些小小是非,根本不值得一提。” 张珩冷俊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漠的笑容:“可惜,我不是个大度之人。既然被我听到了风声,我便不会不了了之。” 沈菱月心下无奈至极,恐怕天底下只有他不想听到的风声,而不会存在他听不到的风声,于是连忙扯住他的衣襟,央求道:“她毕竟是皇室宗亲,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不要让皇上为难才是啊。” 以张珩的脾气和势力,也只有皇帝才能让他有着些许顾忌和收敛了。 时光如水,沈菱月自此以后,在宫女深居简出,除了要面对张珩,再未出席过任何公开的场合。 待天气日渐炎热时,皇帝准备去北宫消暑。张珩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必是要随行的,还有那些宫嫔和无数的随从。 沈菱月本以为可以清静一段时间,最多跟张珩书信往来一下以示诚意就可以了,确切地说是自己单方面写信,张珩从未回过,但皇后出面派人邀请了沈菱月一同随行。 不知为何皇后娘娘愿意与自己如此亲近,几次三番地示好,沈菱月百思不得其解,本想问问张珩,但他一向繁忙,而且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不知是否方便去向他打听。 皇后亲自出面邀请,沈菱月无法拒绝,只好收拾行李,去跟随皇帝的队伍一同前往位于青颐山的北宫。 同行人数众多,不仅有皇室宗亲和妃嫔,还有一些文武大臣也在队伍之列。看来皇帝是打算在北宫待上一段时间了,顺便可以处理政务,传达旨意。 入夏以后的北宫,清风习习,气候宜人。 沈菱月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张珩的身影,或许此时是他最忙碌的时候吧,毕竟要顾及皇帝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特别是叛乱刚刚平定,皇帝如此大规模的外出活动,更要谨慎小心才行。 反倒是皇后,时不时地差人过来问候,还送了许多消暑的物件和吃食过来。这让沈菱月愈发地感到好奇。以沈家如今的处境来看,没被定罪就已是万幸,何德何能让身份高贵的皇后娘娘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加?想了半天,沈菱月仍是没有想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去想。 傍晚时分,沈菱月站在山腰处的丛林旁,看着天边的落日,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时候,每到夏夜来临之际,自己都会和弟弟一起去捉萤火虫,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就着嬷嬷做好的点心,一起品尝甜酒,一起说笑个不停。 天真烂漫的时光终究过去了,现如今,家人分隔三地,彼此牵挂却也无可奈何。皇上废藩的心早已有之,哪怕沈家能躲过灭顶的劫难,也终究逃不过撤藩的命运,到那时,自己和家人还不知会何去何从。 正当沈菱月伤怀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沈姑娘?” 沈菱月转过头去,见是一位面容白净的青衣男子,看似有些面熟,但自己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眼见沈菱月的眼里满是陌生和尴尬,男子继续说道:“我是吴将军的次子吴思远,以前曾随父亲去过清西王府,我们见过面。” 顺着他的话,沈菱月回忆起似乎确有这么回事,藩王之乱前时常有朝廷中人前去王府里拜会父亲,那时的清西王府时常高朋满座,不似如今这般落魄。 沈菱月礼貌地点了点头,以示向故人问好。 见沈菱月有所回应,吴思远高兴地继续说道:“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你是何时来的京城?” “去年入冬的时候。”沈菱月小声回应着,心里却并不想回忆起那个冬天。 “难怪!那时候我还在南部,没有机会进宫,所以没见到你。”吴思远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沈菱月颔首微笑,保持着礼貌,时不时地回应一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