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干粮是够的。” 陈柏松说的干粮,其实就是杂面饼,因为怕坏,所以做的非常耐放,硬得要命,林渊尝试过一回,只能小口小口的咬,大口根本咬不动,如果能烧点热水,把干饼放进去煮一会儿倒还好一些,只是没什么滋味,只能填饱肚子而已。 士兵们行军,打了胜仗可以吃肉,肉就是腊肉和香肠,这两样不容易坏,加上林渊自己手里有盐,所以倒不用为盐的原因头疼,鲜肉不行,放不了两天就要开始发臭,行军又不可能带着冰。 “我叫人想想法子。”林渊站起来,陈柏松也跟在林渊身后。 两人在廊间消食,平江的花草都长得比高邮好些,院子里的花朵朵精神奕奕,不需要太费心思去打理,它们自己就能生得很好,等到要枯萎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态来,林渊心里有事,陈柏松也不是个话多的,就这么安静的走着。 “平江留五万兵就够了。”林渊对陈柏松说,“剩下的你带出去,还是做老行当。” 陈柏松也不问——他这点最得林渊心意,林渊下达了命令,陈柏松就会去执行,他不会问什么原因,也不会去做自己的解读。 林渊建立的是一个新的政权,每一个政权都应该像机器一样运转,才不会有地方卡住。 议政的议政,管民生的管民生,当兵的当兵,打仗的打仗,每一个环节紧密相连,严丝合缝,才能拥有更强执行能力。 如果下面的下达了命令,下面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哪怕只有一点,执行起来就会大打折扣。 其实现代和古代,有一点是相近的,那就是集权。 现代看似权力分放,但不管哪个国家,做决策的还是一小撮人,如果人人都能做决策,都能左右政令了,那国家也就乱了。 自己跑来给林渊献州献城的人不就是吗? 他们推翻了上面的统治,按照自己的承诺,把权力分发给追随自己的人。 结果呢? 他们根本过不下去,一千张嘴有一千种说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说话的角度。 人都有私心,只不过有些人即便有私心,也会注重大义。 但有些人只有私心,没有家国,他们就会成为蛀虫,如果当权者没发现,那蛀虫就会生的越来越大,拉帮结派,占据更大的话语权,到最后连当权者都无法撼动。 君臣之间,本身就是相互制衡,君强臣弱,君主若是暴君,臣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若是君弱臣强,君王就只是一块挡箭牌,如同现在的安丰,刘福通不就把持着朝政吗?小明王只是他手里的招牌。 小明王若是现在敢收回刘福通手里的权力,敢正面跟刘福通硬刚,刘福通就能让朝政瘫痪。 没有臣子,王还是王吗? 人都是逐利生物,跟随刘福通,就能手握实权,升官发财。 跟随小明王,小明王就算给他升了官,他能掌握实权,说话能有用吗? 人们嘴里说着正统,心里也清楚谁握有权力,谁才是正统。 陈柏松说道:“有人给我送礼。” 林渊:“谁?” 陈柏松说:“赵成广。” 林渊一脸问号,这人谁?没听说过啊。 陈柏松:“以前是个村长,带着村民反了朝廷,攻下了江林。” ……林渊记得元末著名的起义领袖里没有这个人。 估摸着因为没什么本事所以就没记进史书?毕竟元末反声四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