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场余波仍未散去,裴三郎君归京之日, 万人空巷,追随爱慕者甚多,掷果送花赠香囊的妇人女郎更是数之不尽,引发的轰动更是传为美谈。 恐怕京城未来半个月都少不了谈论这次的盛况了。 裴尚入京后过了半日,又有一辆带有裴氏标记的乌篷车进城,只是因着低调,不为人所注意,车内坐着的是一位衣着素净,约二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妇,虽所佩簪环甚少,却不掩其美色,姿容清丽秀雅,别有一番韵致。 她乃是裴二郎君的遗孀高簌。 “他们都在说三郎君。”侍女隔着竹帘,对车里的夫人抿嘴笑道。 得闻上午裴尚入京的轰动景象,高簌听了也为裴尚感到欢喜。 高簌自认命苦,嫁人不到一年,夫君就与人饮酒作乐服食五石散过度去世了。娘家又因获罪,家道中落,令她在裴家也地位尴尬。 在被娘家要求回家再嫁时,也是这位尚且年幼的小叔子裴尚,站出来为她说话,让她不必受娘家欺压,仍能在裴家安稳度日。 又与裴尚在清江待了几年,她亲眼见着裴尚是如何从天资聪颖的少年成为如今名满天下的世家郎君。 虽遗憾没能见到三郎君为世人所崇拜仰慕的盛景,但高簌也知道一前一后入京,既是裴尚体贴知道她素来喜静,不喜喧哗热闹,张扬瞩目。 也是为了避免惹人非议,想到这,纵是气质绰约淡远的高簌也不禁脸颊微微红了些。 …… 萧函这次可是说是很轻松的,几乎没有什么可忧心的,哪怕有个煞风景的穿越者,但只要无视就好了。 夏昭虽是红颜薄命,但在这短暂一生中可以说是如意顺遂,真人生赢家了。 萧函都怀疑,原身和时空局做的交易是去找她那真正的情缘了,问9526它也不知道,萧函也就不多想了,反正想想命定的姻缘心上人被穿了,自己还没几年可活了,是挺糟心的。 “昭姑姑。”一个眉黑眼亮的幼童迈着小腿朝萧函快步过来。 “延儿。”萧函轻笑着就一手把他捧了起来,生的粉嫩雪白的小脸极其可爱。 与此同时,富贵精致的庭院里,名花异树,雕梁画栋。 新兴的茶榻上多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与德庆郡主说着话,其中显得年纪最小,且眉目秀丽的妇人就是幼童的亲母,七房的婶婶,也是出身宗室的南乡县主。 这也是宁威侯常见的景象了。 夏氏一族在朝中的重臣府邸也都修在一处,时不时就串个门,嫁之前就是宗室亲戚,嫁人之后更是妯娌,婶侄的,自然亲近不已。 夏昭兄妹也自小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自家人,真算起来,光是嫡系,就有二十多个堂兄弟,别说夏延这样才四五岁大的侄子,就是只比夏昭小一两岁的侄子,也是有的,而且不止一两个。 这些贵妇人不止是串门,还聊着八卦,“前几日那裴郎入京的盛况,真是难得一见啊。” “连我家侍女出门采买,市井街巷都是谈着玉郎。” 德庆郡主感慨道,“年轻真好啊,我还记得当年项君留香,解郎望月。” 谁年轻时没追过星啊。 不比上朝参政的夫君,这些侯夫人,将军夫人都是已经嫁人生子了,聊起这些来更是百无禁忌。 这边萧函才抱了一会儿,夏延小童就主动道,“昭姑姑,你放我下来吧,不要累着了。” 原身性格柔善,对侄子侄女一向疼爱,留下的记忆也令萧函对夏延亲近些,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昭姑姑抱着你不好吗?” 夏延抿着嘴,奶声奶气道,“不行,父亲和祖父说了,延儿以后是要当大将军,上战场打仗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要保护娘亲,婶婶姑姑的。” 萧函笑了笑,就将他放下,去和其他孩子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