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已经迟到。 兜里手机嗡嗡响起。 阮思澄把电话接了,邵君理的声音响起:“在干什么。” 阮思澄说:“不好意思,我在c座里迷路了。马上就到,三五分钟。” “……”邵君理手握着电话,“你在哪里。” “呃,”阮思澄道,“这儿有个心形雕塑,大红色的。” “我知道了。”邵君理一顿,说:“别动,我叫人去接你上来。” “好,谢谢邵总。” 放下电话,邵君理拨助理内线,手在键上触了三秒,猛地抬起,撩下话筒,一边起身出办公室一边扣上西装扣子。 黑色西装外套没有一丝褶皱,衬衣颜色更深,黑得好像墨染,颈间一条银灰色的细长领带。 外面助理章锦熹正打算汇报,叫:“邵总。” “急吗。” 章锦熹:“倒没有,不过只有一个问题,应该很快就好。” “那等等,我接人。” “啊……” 邵君理到b座二楼东侧偏厅,一眼便看见了正装的阮思澄。 他走过去:“还能迷路。” 听见声音,阮思澄“嗖”一下转身,拍马屁,笑:“这象征着我与钱纳有了冲突,在创业的坎坷道路上迷失了,需要邵总指点迷津。” “……”邵君理又笑出一个短促气音:“行了,走吧。” “嗯。”阮思澄又回头看看心形雕塑,觉得它的造型充满美感,即使不懂的人也能感受得到冲击,问邵君理,“这个雕塑有来历吗?” “嗯,”邵君理也抬眼望着红色雕塑,“一个艺术大师因为用了扬清一款心脏器械把命捡回来了,就做了个心形雕塑送给扬清当作感谢,被立在这。” “原来如此。” 心脏上面,一堆东西支楞巴翘,非常狂野非常抽象。 这时阮思澄又发现心形雕塑的底座上被人贴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几个黑字:【禁止带领男女朋友来此约会。】 阮思澄:“???” “那艺术家管它叫作‘keep beating’,‘持续跳动’,又有美感,搞得不少员工带着男女朋友过来参观,顺便讲讲破烂情话。安全部门无法忍受,在这贴了一个条子,违者扣奖。” “噗。” “走了。” “好的。”因为实在好看,阮思澄又盯着雕塑观摩几秒,一边走路一边回头,上下打量。 “……”邵君理把右手放在阮思澄的脑袋顶上,一按、一扳,强迫对方回来:“不要耽误时间。” “……抱歉,走吧。” 一路上到b座33楼,也是顶楼。 这是莲花形状的楼。最顶上,四个长方形的三面是玻璃的房间支棱出去,各转45度,好像莲花几片花瓣,邵君理的办公室是风景最好的那一个。 狭义的总经理办公室外是广义的总经理办公室,设有文秘、会议、公关、宣传等等部门,大约几十号人。 两人一路走到最里,邵君理用指纹开门。 大得离谱。 由黑白灰三种简单颜色构成,外侧是会客区,里侧是办公区。会客区有几个沙发、一张茶几,还有一个大的白板。办公区有一张黑色l形书桌,短边上是个人电脑,长边上有几份文件,三边都是大落地窗,室内十分明亮。 邵君理在椅子坐下,伸手又把扣子解了。 阮思澄在桌子对面稳稳站定,将“弹劾”的文件递去:“邵总,您看这样行吗?” 邵君理把纸页接了,手指修长,一页页翻。在这样的光线中,在这样的角度下,阮思澄能看见对方漂亮睫毛下的阴影。 二十秒后邵君理就通篇读完,还给阮思澄:“没问题。” 阮思澄颔首:“那就好。” 聪明人教,聪明人学,没有太多出错余地。 接着两人又把交提议的细节最后梳理了遍,邵君理也觉得考虑到的问题已经十分全面,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便道:“行了,要是有事立即联系。” “嗯。”想到一小时后她就被迫要和钱纳正式撕逼,从此无法共存,阮思澄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既紧张,又伤感。 钱纳毕竟两次在她落拓之时伸出了手。 这可算是恩将仇报。 仿佛看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