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药,递过去:“饭局上我看你们徐总喉咙不舒服,给他吃一片。” 其实一盒消炎药也没什么,厉雯却不敢冒然地接过来,犹疑的表情被董遇晚看在眼里,她没有动怒,还微笑着说:“之前我做了什么惹怒你们徐总的事了,他给我好一阵子脸色看,这药就当是我的歉意,你帮我递,徐卿寒倘若要扔,随他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厉雯只好接过来,想了想,多说一句:“车上也有药,是太太吩咐备下的。” 董遇晚看着厉雯,眼神无声无息中印着一丝凉意。 厉雯拿着消炎药上车,她低声吩咐司机启动车子,透过升上去的玻璃车窗,还能看见董遇晚的身影纤细,就站在夜空下。 她收回视线,一移,看向了坐在后座的男人:“徐总,董女士给你送了消炎药。” 徐卿寒睁开双目,看向厉雯手中的药盒,神色没有变化,嗓音偏沙哑,缓缓吐出一个字:“嗯。” 厉雯又将董遇晚的话,原封不动地陈述出来。 徐卿寒没有碰那盒药,而是问:“温酒还在工作?” “太太下了飞机没有回别墅倒时差,而是去了经纪公司,她的经纪人半个小时前有打电话过来,说会送太太回去。”厉雯知道徐卿寒结束了应酬肯定会问起温酒,所以也早就跟秦眸沟通好了。 徐卿寒皱起眉头,喉咙发炎不好受,咳嗽了两声。 厉雯话顿,又问:“徐总,这药?” “你跟温酒的经纪人说我不舒服没有?” 徐卿寒没有准备吃药的打算,情绪看上去很浮躁。 厉雯说:“有提,太太让你多喝水。” 所以方才在董遇晚面前说温酒有吩咐备药,是不存在的。 厉雯没有说这一出,透过后视镜,看到徐总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继续讲话。 温酒出差三四天,两人也两地分开了这么久。 徐卿寒现在听就得到一句多喝水,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沉沉出声道;“去接她。” 此刻,在经纪公司的楼下。 温酒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浅色毯子,朝肩头一裹,她已经换下华丽的裙子,穿着宽松毛衣与米白色阔腿长裤,连浓浓的妆容也卸去,气质看上去简洁随意,正弯腰上车。 她突然后背僵了一下,秦眸注意到,低声问:“哪里不舒服吗?” 今晚温酒心思根本没在工作上,好几次恍神。 她坐上车,隔着毯子的布料,白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舒出一口气说:“有点闷。” 秦眸打量了好几眼说:“该不会听到徐总嗓子不舒服,你给担心的吧?” 温酒没好气道:“他这么大的人了,身边又不是没有人照顾。” 秦眸看她还有精神气凶人,应该也不太难受到哪里去。 于是,笑着说:“行,当我什么都没说。” 温酒继续裹着她的小毯子,侧躺在椅背之上,眉眼间疑着一抹情绪,隐隐还是有些闷,也不知是怎么了。 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跟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保姆车行驶了一半,她突然抬起头,隔了两秒闷闷对秦眸说:“你给他秘书打个电话,叫徐卿寒别喝太多酒。” 秦眸见她明明关心着徐总的喉咙,还嘴硬死不承认,也不挑破,拿出手机说:“行,随便让徐总多喝点水?” 温酒好烦他的调侃,正要发作,另一道手机铃声先响起了。 “你的。”秦眸摇了摇自己手机,没有响。 “酒酒。”助理清贝及时递上。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医院来电,温酒停留片刻,才拿过来接听:“喂,我是温酒。” 保姆车的动静不大,车窗紧闭,外面的噪音也穿透不进来。 温酒却觉得自己失去了听觉一般,重复地问:“你说什么?” “殷蔚箐女士下午过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您有时间吗,最好马上过来一趟。”医生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点已经是下班时间,完全是看在院长夫人的关系上,他拿到检验结果的同时,便打了这通电话。 温酒低声说了一声好,便挂断。 她手指纤细,紧紧握着手机,很用力。 秦眸通过这个细节,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温酒抬头看他,半响,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什么是胰腺癌?” …… “胰腺癌比较特殊,早期症状很难发现,病人就诊时大多已进入晚期,手术切除难度高,风险大,非常棘手。” 医务室内,医生加了个班,耐心地解释着这个癌病的危险性,他看着静静无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话顿几秒,酝酿着用词说:“殷蔚箐女士是中晚期,还是有治疗的可能性。” 温酒扯动唇角时,感觉很疼,她也说不清是哪里疼,声音渐低:“你没帮她骗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