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倏地拔出剑一字一句地说道,“弟兄们,本将军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你们的血不会白流,你们的努力也不会白费!夷夏国欠我们的,一个也跑不掉,誓要让它血债血还!” 军营中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呐喊声,数万军士朝着大宋的方向齐齐拜倒,口中大呼,“谨遵大将军教诲!吾等誓死保卫大宋,誓与夷夏决一死战!” “好!” 沈睿之满意地环顾四周,掣剑在手,高喊道,“既如此,今夜我们尽兴而归,来日继续前进!” 营场上的气氛瞬间急剧高涨,竟比方才还要热闹三分。众人皆举杯碰盏,高谈阔论好不痛快。 不知怎么的,就聊到姑娘头上。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春心萌动过?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一个朦朦胧胧的窈窕影子,不管岁月逝去多久,心中总为她保留着一方净土。 “徐将军,咱大伙都说了,您也说说呗,您这般丰神俊朗,肯定有喜欢的姑娘,说出来让大伙也见识见识!”一个年轻将领乘着酒性问想一直微笑着坐在一旁的徐青。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大伙都好奇地望向徐青,连沈睿之也饶有兴趣地偏头望向他。 进军营这么久,他对自己的私事从来都是讳莫如深从不主动谈起。故而大家只能从他的言谈举止推断出徐将军定是出身不简单,其他的便是一概不知。今儿倒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都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我吗?”徐冷一愣,随即缓缓地放下了酒盏,面容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有风轻柔地吹过,他的话语飘飘扬扬传入每个人耳边,“算是……有吧……” 众人闻听顿时来了精神,个个侧着身子挪动着想听仔细一些。那位年轻将领嘻嘻笑着神秘地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荣幸被咱徐将军看上啊?” 沈睿之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饶有兴趣地瞧着他。 “她是......”徐青好似喃喃道,思绪渐渐飘远,恍惚间那个桃红衣衫,在杏花雨中翩翩起舞的小姑娘仿佛又出现在面前。 那时他还年少,家道正值兴盛,父亲还未遭贬谪,全家住在玉和街上的徐府中。 没多久,他就发现隔壁林家有一个小姑娘,年纪和他相仿,两家又是世交。这姑娘小小年纪生的粉雕玉琢,聪慧伶俐,很讨大人的喜爱,因此便经常在一起玩。 春天,她喜穿一身桃红色的衫子,在杏花微雨中翩然一舞,裙袂飞扬,落花阵阵,煞是迷离倘样,而他,立于一旁,或吹箫,或抚琴。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琴音阵阵,舞步翻飞,还有铺天盖地的落英,那是留在他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冬天,银装素裹白雪绵绵,他与她相携前往梅林中赏梅,她的白狐裘映衬着满园艳若晚霞的红梅,偶尔回眸一笑间,万种风情,好比一树梅花在他心底悄然绽放。 她是琉璃世界的脂粉香娃,却偏偏要来这尘世间走上一遭。 从此便叫他魂牵梦绕,几欲抽身不能自拔。 那时他最大的愿望,便是终有一日能娶她为妻,从此鼓瑟吹笙共白头。 是以当他听到两家大人商议日后要将两个孩子结成秦晋之好时,他原本空荡荡的心瞬间有了着落,他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仅此而已。 只是命运偏偏不愿使他如愿。自那之后没几天,父亲就犯了事,那天深夜,母亲带着他坐上马车疾驰而去,他亲眼瞧着自家大门渐渐远去,直至再也不见。 他那时还小,不懂此次离家的意义所在,犹天真地问着母亲,自己还会回来吗,回答自己的是一片沉默,还有母亲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 后来,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回去,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终究让他原本期冀的内心荒芜一片。无数次的失望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记忆中的玉和街,记忆中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春去秋又来,桃花依旧年年笑春风,寒梅开在枝头不曾泯灭,那个姑娘也许还在,也许不在,但无论怎样,她还活在他的念想中,牢牢占据着他心中的柔软。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触摸到腰上的玉佩,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只要摩挲它,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从未远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