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日,姑娘来找奴婢,让奴婢……让奴婢将太太的簪子偷出来给她,而后在必要的时刻指认夫人拿了簪子。奴婢本不答应,可姑娘说若是奴婢不答应,就找牙婆子来将奴婢卖进窑子,奴婢实在害怕,不得已才答应了。 昨天的话,是珍珠姑娘让奴婢这么说的,奴婢从未看见夫人进了太太的院子拿走那支簪……” 她这番话一说出口,原本还心存期待的珍珠瞬间石化,瘫软在地上,不知从何辩解。锦毓和沈睿之对看一眼,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以为有了春雪,孟氏的阴谋便可无处遁形,谁曾想,春雪的一番话竟是彻底洗清了孟氏的嫌疑,坐实了珍珠的罪名。 大厅里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明月怜悯地望了一眼地上的珍珠,上前行礼道,“太太,夫人,妾身今儿身子不爽,实在是久坐不住,想先行回去休息。” 孟氏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哪有闲心管她,当即一挥手就准了明月的请求。 “珍珠,时至今日,你还要说自己是冤枉的吗!”孟氏嘴角含笑,语带讥讽。 “我冤枉,我冤枉,我没有让春雪拿簪子,更没有指使她诬陷夫人……太太,你相信我。” 珍珠呆若木鸡,只有泪水不尽的淌,嘴里翻来覆去便是那几句话。 “你就别再强词夺理了,春雪和翠缕都指认是你所为,难不成两个丫头串通起来谋害你吗!”孟氏现在只想将这几个灾星送走,哪有时间和她们多絮叨。 “珍珠陷害主母,拒不认罪,实在是可恶……来啊,将她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再关进安乐园中!春雪翠缕,各打四十大板,再扔进柴房!”孟氏一声令下,早有婆子将她们拖了出去。 锦毓还没得及说话,孟氏便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娘替你处理。” 锦毓还想再说什么,对面的沈睿之已经起身行礼道,“既如此,我和锦毓就多谢娘了,先行告辞。”说着,拉起犹在痴呆状的锦毓便向门外走去。 孟氏眼见着她二人走远,这才命丫头婆子们都退下,将门窗紧闭。屋内只剩下她和孟蕙兰二人。 孟氏喝了口早已冰凉的茶水,平复一下犹在砰砰直跳的内心,好半晌才心有余悸地对孟蕙兰说,“这次真的好险,差一点竟叫那蹄子抓住了我的把柄。” 孟蕙兰一面往茶盏里添入滚烫的茶水,一边笑着安抚道,“好在春雪和翠缕懂得察言观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没将姑妈供出来。” 孟氏优雅地捧起茶盏,轻蔑一笑道,“哧,她们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我手里,还不是让她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谁不知道姑妈最有办法。可怜那珍珠平白无故做了替罪羊,也许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成了陷害夫人的罪人了呢?呵呵……”孟蕙兰执起团扇,笑得很是矜持端庄。 “珍珠那个蠢材,半个脑子,有她在只会误了我们的大事,如今终于让我寻了个机会将她除了去!”孟氏顿了顿,看向孟蕙兰,有些责怪地叱道,“蕙兰,你这次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没有提前处置了翠缕那丫头?竟然让沈睿之抓到了。 若非我们之前对好了说辞,让她们在万不得已被抓的情况下指认珍珠是幕后主使,这次我们非但不能扳倒林锦毓,恐怕连我们自己都要身陷囹圄!好在事情还不算太糟,虽然没有一鼓作气用偷盗罪名休了那林锦毓,好歹有那珍珠给我们收场子,不然麻烦就大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孟蕙兰,凉凉地说道,“蕙兰啊,你做事一直让我很放心,这次实在是让姑妈有些失望,你若是一直这样疏忽下去……这沈家的花轿,你还想不想坐啊?” 孟蕙兰听出她话中浓浓的威胁,慌忙跪倒,叩首道,“姑妈教训的是,这次却是蕙兰疏忽大意了,没有第一时间结果了那翠缕,这才惹出之后那许多麻烦。请姑妈放心,蕙兰从今往后会更加小心谨慎,凡事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孟氏端着茶盏盯了她好半晌,茶水滚烫,白雾弥漫,她的脸氤氲在袅袅上升的迷雾之后,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孟氏才放下茶盏,笑吟吟地亲手将孟蕙兰扶起,一面轻拍她的手一面慈祥地说道,“傻姑娘,我就你这么一个侄女儿,不疼你疼谁?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左右也有个照应,日后嫁进沈府,旁人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孟蕙兰嘴上感恩戴德,心里暗暗讽刺道,“老狐狸,以为给颗甜枣就能把我收买了吗?早晚得摆脱了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