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会,声音陡然提高,“只是将军,你若治我监管不严的罪,妾身认了,只是这偷盗夫家财物罪名,妾身委实不敢招认,宁愿以死明志以证清白! 婆婆说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家和我再无关系,这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古训,妾身也就认了。只是婆婆又说我尽做些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的丑事,这话倒是真真恶毒了,妾身不能接受。 妾身娘家虽有些败落,但也是世世代代的公侯伯爵之家,母亲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富贵风流。妾身虽不才,亦是从小锦衣玉食娇养的大家女子,知礼明德自是不在话下,断不会做出这等小偷小摸的行径败坏我林家门楣。 这支簪子是如何进到妾身的妆奁中,想必将军比我清楚。此事关系到妾身及妾身娘家的声誉,还望将军明察,还妾身清白,莫让小人得志!” 一席话说下来,竟是滴水不漏,流畅至极。锦毓的声音虽与平常无异,平淡无起伏,但沈睿之却听出了一种震摄人心的威严,她目光如炬,一时间倒让自己有些自惭形愧不敢正视了。 他沉吟了半晌,这才抬起头坚定地说道,“阿毓,我晓得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你且忍耐些,不出三日,为夫定查出那幕后指使之人,到时候,定要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他说到最后,脑海中浮现出孟氏和孟蕙兰恶毒的嘴脸,双目陡然射出利刃般的光芒。给过你们无数次机会,既然你们不要,那就别怪我撕破了脸面。 锦毓瞧见他面容肃穆,双眸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想起心中还有话未说完,索性乘着这个机会一吐为快。这是她经过慎重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迟早都是要说,不如现在说开了互不干扰。 “将军,还有一事……如今将军府中只有我一个嫡妻,再无别的女人,妾身心中委实不安。男人家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我已替将军物色了一位女子,便是萃梨居中的明月姑娘。 这丫头心眼灵活谨言慎行颇识大体,相貌家世都是万里挑一的,最难得的是她对将军满怀倾慕,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妾身预备着寻个日子,开了脸便收至将军房中,岂不成就一段佳话?将军意下如何?”锦毓咬咬牙,忍住心中一阵一阵的钝痛,坚持着把话说完。 沈睿之一愣,似是没想到锦毓会这么说,面上顿时暗了下去,盯着锦毓的眸子也有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你这是何意?” 锦毓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妾身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将军是个明白人,怎地今日竟是如此糊涂?” 沈睿之黑了半张脸,语气中带了丝阴狠,“你让我娶明月?嗯?” 锦毓瞧见他的样子有些害怕,他,他不会要打自己吧。这般想着,连连往后挪,想避开沈睿之的接触,一边口中念叨着,“妾身哪敢命令将军,不过是瞧见将军与明月姑娘感情甚是笃厚,便想着成人之美。妾身……妾身也是为了将军着想啊。” 她不敢惹怒他,只得步步后退,谁曾想沈睿之却一丝不让,一步步欺身而来。锦毓背靠着墙,身后已是再无退路,沈睿之将她困在自己身子与墙的间隔中,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明明瑟瑟发抖却要强装镇定的神色。 沈睿之面上极其恼怒,一张刚毅的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飘忽不定,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流光溢彩。锦毓有些不敢看他,索性低着头闭嘴再不言语。 那头沈睿之已经俯下身子,瞧着她吹弹可破的细腻脸庞,瞟见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轻笑道,“嗤……瞧你这意思,竟是对自己完全死了心,莫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