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大上不少,又是看着楚昭从小长大的,不免对楚昭的感情里夹杂了些长辈对小辈的心软包容溺爱来,舍不得看他失望,便游到浅水边站起来向他招手,笑着诱哄他:“陛下,这里没别人,我慢慢教您,保证不会让您呛水的。” 楚昭看阳光下双林目光明亮,笑容纯粹,浅象牙色肌肤上水珠滑落使得修长身躯闪闪发光,匀称的四肢上覆盖着薄而柔韧的肌肉,因此略显单薄的肩胛并不教人觉得柔弱,短裤浸湿了堆在胯骨上,线条漂亮的脊背后看得到挺翘的臀线延伸入内。楚昭喉结微微动了动,起身含笑道:“那就学一学罢。”自己解了腰带,脱下了身上的纱袍,赤着结实的上身下了水向双林行去。 双林开始还一板一眼地教他学换气,打水,浮起,也不知道楚昭是天赋异禀,又或者是不愿意在双林面前丢面子,总之很快他就已能在浅水里缓缓游泳,颇为有模有样了。 双林还正老怀大慰自己果然有些教学的天分,楚昭却开始有些不庄重起来,两人居然实实在在地在水里又厮闹了一番,最后体力消耗过度的双林在沙滩上懒洋洋地趴着,夕阳西下,他肌肤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楚昭拿了沙滩上放着的桃酒,以口渡之,双林仰头接了,两人缠绵悱恻许久,才换了衣服回院子。 然而毕竟已入了秋,他们在水里胡天黑地嬉闹了这么一轮,楚昭身子强健还好说,双林夜里却发起热来。他这些年虽然被楚昭精心呵护调养,到底是曾被折腾过伤了元气,楚昭睡到夜里发现他肌肤热得不对,忙起了身宣了太医来把脉,果然到了后半夜就身子滚烫起来,急急开了药煎了喂下,楚昭又是愧疚又是生气自己,倒是双林安慰他:“发热是好事,发散出去就好了,若是一年到头不生病,偶尔生一次那才是大病。” 楚昭听他出言全没个忌讳,按了他的嘴唇不许他胡说,心里却翻滚得厉害,这些年他时常想着他和双林将来的日子,白头到老自是好的,只是若是有人先走了,无论是谁——若是自己先走,他未将双林视如邓通董贤之流,却怕天下容不下他,若是他先走……他看着双林,他病中精力不济,绯红的脸颊旁贴着凌乱发丝,仍安抚地向楚昭微笑,不由心疼地替他擦汗,俯身低头亲了亲他汗湿的鬓角,感觉到他热乎乎的肌肤下血管蓬勃搏动,眼前这个人他失而复得数次,一开始他不过将他当成普通的内侍,后来是得用的,后来是喜欢自己的,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斯深厚,而是一次一次的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的彼此确认以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是双林先走,余生他该情何以堪?大概因为他自幼被教导成思虑长远居安思危的性子,这问题会时常在他们甜蜜的生活进行中在他的思虑里一闪而过。他刻意想让太子亲近双林,双林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向,反而一点都不肯在太子面前逾轨,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他大概是担忧成为他明君路上的污点,不想让他为难,一直不愿意在自己亲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想保持自己在孩子面前慈父明君的形象,宁愿委屈自己做小伏低,这教他心里更是时时心疼他。 双林其实也不过是伤了风寒,小病,当晚就退了热,但却被楚昭拘着在床上好好养着,又一日三餐盯着喂药喂水,直到太医说应该出去走走,才算下了床,这日一大早双林起来,却发现楚昭已是不在床上,一反常态直到他吃了早餐都没出现,是有什么安排?双林问跟着伺候的敬忠,敬忠道:“陛下凌晨就出海了,李大人伴着驾呢。公公别担心,陛下说了因着您才病好,不让你受那船上的苦,他过两日就回来。” 双林讶然道:“之前没听说要安排出海啊。”更何况这几日楚昭一直挂念着他的病,好端端地怎么忽然出海了。 敬忠道:“昨日陛下听说往东边乘船一直航行,能一直到一座岛上叫海皇岛的,传说那就是天的尽头,曾有过祥瑞,在高崖上建了座许久以前的老庙,听说也有哪一代帝王在那里求仙祈福过,十分灵验,说是当地百姓说若要为家人祈福,在海龙王生日那日去拜过那边的庙,就能让家人长命百岁健康幸福,陛下听了很有兴趣,正好不是今儿是六月十三么?陛下就觉得适逢其会,兴许真能灵验,便急急安排了出海,因着行程突然,特意说了不惊扰沿路地方,只由不冻港这边派了支水师跟着了。” 双林问道:“随扈禁军是哪一营?” 敬忠道:“虎贲卫二百人随扈,鹰扬卫天枢统领留在这边护卫您呢。” 双林皱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