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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谓的忠君爱国?再看一个普通民伕,如何口齿如此清楚,头脑清晰,说得出兵力如何,口音如何,旗帜如何,武器如何,王帐如何?我们刚看过军报,阿拉布才刚攻下茂州,如何一夜之间主力便能来到曲石?倘若此是计,大军改道,岂不是被阿拉布趁虚而入,门户大开……”

    “此人是什么口音?”

    下边成都卫所参将黄云正是详细问过双林的将领,这次也被叫了来面圣,心里正是紧张之时,听到皇上垂询,一怔,回答道:“问的时候听着倒像是京里口音,听说是曾在京里呆过一段时日做过学徒,后来因投亲来了雅州,投亲不遇,做了松云镇酒坊里的学徒,因部队征集民伕征了去。”

    楚昭冷笑了声:“漏洞百出,这下也没空细查,只是若是奸细行计骗我们西行,又该如何?”

    黄云额上起了汗滴,这位陛下虽然年轻,却是带过兵打过仗军功累累不好欺瞒的,如今见他天颜深沉,冷肃漠然,一言直指要害,连忙垂头道:“陛下英明,末将有罪,且待末将下去严加审讯!”

    楚昭冷哼了声,没说什么。

    到了夜晚中军帐再次布军,楚昭布置了一番明日行军的打算,看到前来议事的黄云,又想起白天那民伕的事,问道:“那民伕的事审得如何了?”

    黄云连忙请罪道:“那民伕确实可疑,给他上了夹棍,晕死过去了也未松口吐实,只是他身体孱弱,末将已命人先吊着他命,一定要令他招出指使的人,又命人搜过他全身上下,最可疑的是他居然是净身过的……”

    楚昭原本漫不经心,他早认定那民伕是奸细,也并不在意如何,听到最后一句忽然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你说什么?”

    黄云仍在继续道:“这的确非常可疑,只怕后头的人不寻常……”

    楚昭忽然心里感觉到一阵颤栗,猝然站起来道:“朕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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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林在全身疼痛的叫嚣中半梦半醒,感觉到了地狱一般的干渴,感觉到有人扶着他给他喂水,流进口里的液体却是苦涩的,他迷蒙中依稀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然后有人在动他的腿,小腿骨一阵锐利的疼痛让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手脚也忍不住挣扎退缩,却被牢牢抱住了身子按着腿全身仿佛被捆绑住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然后更剧烈的疼痛传来,他被这仿佛要破开大脑一般的疼痛给疼醒了,发出了尖锐的喊声,使出了更大的力气想要挣脱压制着自己的人。

    抱着他的人手臂仿佛铁钳一样牢牢钳制着他,他抬头去看,视线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熟悉而沉痛的双眼里,四目对视了一会儿,那双眼睛变得冰冷下来:“太医在替你正骨,夹棍让你的骨头裂了,若不正骨好好调治,你这腿以后就废了。”

    仿佛终于清醒了些,仿佛又仍然还在梦中,双林茫然低头看到果然是太医在替他腿上捆扎着夹板,绑上了纱布,疼痛让他全身都是汗,耳朵仍嗡嗡的发响,他努力放松了身体,却没有再呻吟。楚昭一直抱着他,感觉到他身子一直不可抑制地颤抖,等到太医都替他包扎好后,才将他放回床上,盖上被子,看他脸色青白,又已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嘴唇仍在微微颤抖着,想必是疼极,又想起那天看到他绳索加身,遍体鳞伤委顿在地,脸色白得犹如死了一样,抱起来的时候轻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他当时的心情几乎绝望到了极点。

    他想替他擦汗,却又收回了手,有些愤怒地想:都混成这样地步了,也不回宫!

    他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他怕他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和暴怒,然而眼前这人孱弱得一碰就碎,浑身都是辨认不出的新伤旧伤,一双腿更是惨不忍睹,也不知是如何变成了最低贱的民伕,在苦役和敌袭之间保下一条命,千里迢迢跑来报信,却被自己当成奸细审问受刑,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楚昭满肚子的气,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发。

    第140章 帝王之爱

    傅双林恍恍惚惚见过楚昭一面就再也没见过,等他伤热退去,神志清明之时,几乎以为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然而天枢的出现才让他确定自己的确是自投罗网到了楚昭手里。

    据天枢说楚昭已带着大军出征,他被留在了成都好吃好喝的养伤,门外则随时有兵士看着,屋内更是全天有人轮班伺候值夜,他心想自己腿这样,实在用不着这般戒备森严,但是楚昭应该下了死命令,他最多也只是能在院子里出来透透气,院门外是一步都不许出的,进出都有人盘问把守,外人根本进不来。

    也不知道楚昭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逃出宫的内侍……他一定很生气。傅双林虽然知道楚昭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惴惴不安,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

    天枢叹气道:“陛下……足足陪了你一日一夜,也没歇息就又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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