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转头命人接了那马,雷云又给他说了一些养马的事项,楚昭位贵如此,自然不会亲自养马,一句话交代下去自然会有人替他办妥帖,却听得十分耐心,时不时还会询问几句,仿佛极有兴趣。 过了一会儿回去拿海东青的侍卫赶到,果然将那海东青连笼一同带了来,雷云一看当中一只神俊非凡的海东青,纯白色羽毛,玉色爪子,乃是海东青中的极品了,心中一喜复又一疑,看楚昭的眼色也微微变了,毕竟能拿到这样极品海东青的,只怕不是一般富贵之人了,他又再三谢了楚昭,问今后如何找他,楚昭指了指肖冈,笑道:“你只管到同兴镖局找崔总镖头便好,若是出镖去了有急事,就留言好了。” 雷云喜不自胜,听到是镖局的,只怕这少年是镖局的少东家,倒也打消了些疑虑,毕竟镖局中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又结交广阔,真有路子拿到海东青也不奇怪,更何况他的确是着急用这东西,便拿了那笼子翻身上了自己原来的马,两边抱拳辞别而去。楚昭看着天色也晚,便带了他们回帐篷,肖冈一边走一边有些可惜:“是个好男儿,也不知道拿海东青去做甚么,这海东青一直都是进上的,普通人哪有福消受,殿下也是真舍得,我昨儿也是听说这次贡给王爷的贡品十分珍贵,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只极品。” 楚昭道:“孤猜他是有什么亲人犯了重罪被逮,听闻边城一代,凡触犯刑律而被放逐或有死罪的罪犯,谁能捕捉到海东青呈献上来,即可赎罪。这海东青也不是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这汉子又颇为穷困,怕是窘急无法了,才打算自己捕捉,只是这雕既说是万鹰之神,有时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肖冈吃惊道:“原来如此,难怪殿下不问,原来是猜到了,也不知是那汉子的什么人了,如此费心——其实他若是说了,殿下如今藩领大宁,要开释一个罪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倒省了一只海东青了,这么神俊美的鸟儿,若是进上,陛下定然欢喜。” 楚昭正色道:“罪犯自有刑律治罪,若无冤情,孤也不能以强权插手,干预刑律判决,既有明令上交海东青可脱罪,那孤宁愿将海东青给他换取脱罪,也不能法外施恩,破坏刑律,干涉有司断案。” 肖冈一怔,倒有些钦佩楚昭起来道:“殿下说的是……想那军中治军也是如此,若是触犯军令,若是轻轻放过了,来日再治军就难了。” 楚昭转头看了肖冈一眼,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肖冈心里一滞,暗想不会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心下揣测不已,看楚昭若无其事纵马走着,又转头去对双林说话:“回去让因喜好好将这马安置好,精心养好了。” 双林应了,看楚昭面上阴郁尽去,与在京里已是大不相同,心下暗自想着果然知子莫若母,王皇后这一招就藩,果然对楚昭大有好处,在京里做那风头上的太子,头上三座大山压着,底下百姓群臣盯着,哪有一日开怀过?也难怪失去一个雪石就让他痛哭,如今是一地之领主,上头无人管束,自由自在,接触的人也多起来,眼见着眼界不会再那样小了,果然……还是该出来的啊。 楚昭并不知道双林看他如同看待一个孩子成长一般,只是兴致勃勃和肖冈说话:“兀良哈族还贡了草原女奴二十个,个个都貌美如花,孤叫人赏你一个?” 肖冈大惊失色:“别别别了,这异族风情我可消受不来,还是请殿下享用吧。” 楚昭哈哈大笑起来,居然是母丧就藩以后,难得的一次开怀。 回了帐篷没多久晚上又是宴席,第二日果然启程返回大宁府,一路顺利,经过数日又回到了大宁府。此行军备巡查效果十分好,只是回到王府,又积压了诸多政事,楚昭本是个勤勉之人,少不得又亲自批阅,奋发起来。 双林乐得楚昭终于又无瑕注意他在不在王府内,将出外巡察带回来的东西一一交接后,便又要去忙他的店铺。因喜看了那红马倒是也赞叹了一番,又道:“这次殿下指了你去伺候,英顺可算吃了个钉子,他心气一向高不服输的,这些日子也正忙着练习马术呢。” 双林忙道:“这马术还需得名师指点,总管何不请个师傅好好教他。”最好以后都能让楚昭用顺手了,都想不起他才好。 因喜看他直摇头:“你待殿下还需再用心些才是,你看看人家英顺多上进。”双林笑道:“我这不是在外头给殿下挣家业么。” 因喜懒得和他说,双林来了藩地后一直躲着不到楚昭面前当差,楚昭心大看不出,他作为总管心里是明镜也似的,在现代人眼里,打一份工,上司不过是职务高一些,实际心里还是平等的人,这在古代,双林这态度来为奴,居然没有把主子当成天神一样敬奉,没有把自己一切身心都奉献给主子,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忠不敬了。不过如今要使唤他,也不和他计较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