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随意堆叠在床上,像有人留宿的样子。 梁正对她的忽然出现不能释怀,问:“嫂子,你没回家过年啊?” 许连雅随意点点头,“他这段时间是不是住在这里?” 梁正看着被子嗯了一声。相比赵晋扬,梁正性格腼腆多了,他没有直视许连雅的习惯,而她感觉现在他更是躲避她的眼神。 小厅外的牌桌又打了起来,不时传来说话声。 许连雅说:“阿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正脖子一梗,说:“没有。” “是么?” “能有什么事。”他说,“扬哥好着呢。” “他今天上班去了么?” “没有,他出门了,一会回来。” 许连雅点点头。 梁正眼神探询,小心翼翼问:“嫂子……扬哥知道你过来吗?” 许连雅笑笑,“知道他是不是不给我来了?” 问题把梁正呛住,梁正只好说:“那你等会,他应该快回来了。” 刚才那个年轻人用纸杯端了杯温水进来,语带恭敬,“嫂子,您喝水。” 许连雅第一次被人嫂子前后地称呼,略感不习惯,道谢着双手接过。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忽起一阵哗然,有人嚷了一声:“回来了啊。” 只见赵晋扬左手揽着一箱啤酒进来,后面跟着提了两袋菜的沈冰溪。 沈冰溪边进来边抱怨,“原来以为人不多,没想还挺多人的。” 赵晋扬笑着将啤酒放到角落,说:“就一个超市开门,不都全挤那里了。” 两人像极了一对合作默契的搭档。 牌桌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挡住卧室的视线。梁正出到门边,挤出半个身叫了一声“扬哥”。 “干嘛?”赵晋扬如常地循声望过来。 梁正让开身,许连雅走出来两步,笑了笑,没出声。 任是赵晋扬身经百战,这会脑袋里某颗齿轮也崩坏了,整个脑瓜停止转动。 沈冰溪看出点端倪,推了推他,“还愣着干啥。” 赵晋扬仿佛拔起脚,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走进屋里,并顺手带上门。 “你怎么来了?” 他的第一句话。 这可不是许连雅预期中的。 心头逆反被激起,许连雅说:“我不能来了?” “不是……”赵晋扬忙辩解,“我是说——你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么?” “除夕、初一、初二,过完了。” “……” 她向他走近,伸手要抱他,赵晋扬躲了躲。 许连雅恼了,“阿扬,你干嘛呢。” 赵晋扬没辩解,小声说:“我来——”接着,将她一把带进怀里。 许连雅心安了一些,伏在他肩头,喃喃:“这才像话……” 他没有接话,只是抱着她。 许连雅提醒他,“说好的转圈圈呢?” 赵晋扬仿佛没听到,并无反应。或许他是听清了的,因为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许连雅感觉到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板般的劲头。 可细细感受,又与平日的如此不同。她只感觉到他左手的力量,右手似乎仅是简单圈着她而已。 多日的思念和担忧阻挠她问下去,许连雅微微扬起头,寻找他的唇。 没有转圈圈,来个亲亲也好。 赵晋扬却又偏开了。 “赵晋扬!”许连雅这回是真恼了。 “……现在不行。”他说。 许连雅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辩解,反驳:“怎么就不行了,你亲过别人还是你有病?” 他的手掌在她胳膊上犹豫地摩挲,欲言又止的模样叫人窝火。 许连雅说:“不打算说么?” “……” “你若不说,我下午就搭飞机回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深邃得像一片原始森林,引人探索,可里面藏着的未知也叫人畏惧。 “好。”她自言自语,往他的右小臂打了一下,要推开他往外走。 阿扬意外地呻/吟一声,反应比预想中大。 许连雅果然被吸引,怒气被冲掉了大半,停住问:“你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