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声调降低,“没事,那你先忙吧,下次再找你。” “嗯。” 许连雅挂了电话,掉头回店里。 许连雅想过可能会误会什么,心里有些乱,却一时没有那份去理清的心情。 * 姜扬回到楼下,看到发廊的女人送了一个年轻男人出来,后者中头奖似的脸上不掩兴奋。 女人看见他,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迷蒙里似乎抛了一个媚眼。年轻男人没留心,只顾哈腰地说:“谢谢胡姐。” 姜扬没接她的秋波,面无表情地进了楼里。 他住在七楼,却按下九楼。 姜扬敲开九楼的一扇门,门缝中露出梁正懵然的脸。 “?” 姜扬自己推门进去,这是两室一厅,与他家光秃秃相比,这里家具家电虽然老旧但一应俱全,更像一个家,处处留下年岁已久的痕迹。 他在木沙发上坐下,说:“煮饭了吗?” 梁正关上门,“你不是说有事?” “现在没了。” 梁正若有所思片刻,忽然笑了,“被放鸽子了。” 沙发没有抱枕,姜扬逮不到东西扔他,“煮我一份饭。” 梁正一个人在家,穿了短袖和运动短裤,裤脚正好盖住他的残肢。他拄着拐杖往厨房走,问:“水姐回去了?” 姜扬回:“嗯。” 梁正从里头端出一只锅胆,蹲到米缸边舀米。 “刚你说有事,我还以为你跟水姐……”梁正说到一半停住了。 “滚你的。”姜扬骂,“别造谣。” 梁正回头,笑得不怀好意,“我以前可听谁说过你追过她啊。” “……扯蛋!”姜扬说,“水姐看上谁你还不懂啊。” 姜扬也是无意,提完自己也倏然沉默下来,他的安静无关男女之情。 梁正捞过拐杖站起来,抱着饭锅,有点惋惜地说:“水姐也是一根筋。我瞧着你可比他好多了,换我是女人我就不选他。” “喂!”姜扬大声强调,“我没追过她。” 梁正嘿嘿笑。 姜扬瞥见梁正的裤脚,湿了一圈,指了指道:“药膏都蹭裤子上了。” 梁正一手拐杖一手饭锅,艰难地扭头瞧,“没事,一会换了。” “我心疼水姐的药膏。” “……” 换姜扬笑他。 聊起以前同事,姜扬和梁正心情都不错,怎么说也同是天涯沦落人。后面的话是姜扬说的,梁正当时反驳,“你跟我哪里一样,你还有回去的机会,我是想回去别人都嫌了。” “机会而已,机会就是机会,概率问题,没变成现实之前屁都不是。”姜扬说,“你是不想回去……” 梁正自嘲,“换你你愿意么,回去管档案?谁不知道那是七老八十快退休才给安排的岗位,都是些走几步喘一口的老大爷。” 姜扬说:“要我回去了,估计也不会再给我碰那一块了。” 梁正问:“那你何必,凭你那本事在哪混不出头。” 姜扬只说了四个字“我不甘心”,梁正知他心意,没有再让他讲下去。姜扬有次喝醉,有意无意拍上他的残肢,口齿不清地说:“你以前叫我一声哥,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被踢出来了。如果我还能回去,这条腿的血我他妈一定不会让你白流!” 话说得信誓旦旦,梁正被安慰到了。即使姜扬就此平淡一生,他也会铭记这份战友情谊。而他也知道,姜扬想回去不过是为了不让人瞧不起。 梁正说:“水姐这药膏好像还挺管用,凉凉的挺舒服。” 姜扬回:“也不看看谁给你擦的。” 梁正走到厨房门口了,“……差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