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许连雅叫了一声。 雷毅回过头,刚吸了一口烟,眉头还皱着。 他朝窗口吐烟,说:“回来了。”又猛吸了几口,他把还剩一半的烟塞进残留着水的矿泉水瓶里。 雷毅是个老烟枪,但从来不当着女儿和前妻的面抽。 进屋后,许连雅进厨房给他下了一碗米粉。 雷毅看到爵爷便说:“何津又出差了?” “回来了,还没带回去。” 他又东瞧瞧西瞄瞄,“那只猫呢?” “躲起来了。” “胆小鬼。” 许连雅把米粉端到饭桌,边解围裙边说:“你来得太少了,它不熟悉你的味道。” 雷毅自嘲一笑,拿过筷子就捞米粉。爵爷又要凑上去,被他喝退了。 雷毅嗦了几口米粉,跟她搭话:“这个何津,还没结婚?” 雷毅经常会一开始说话带口音,不仔细听不出,但不是家乡口音,许连雅不知道是哪的,他聊了几句才拗回来。 许连雅坐在对面,喝着剩下的冰红茶,说:“没有。” “有三十出头了吧。” “嗯。” “谈朋友了吗?” 许连雅的心加速一跳,压低声音,“……没有。” 雷毅说:“男人这个年龄适合成家了啊。” 许连雅恍然,原来问的不是她,轻松地说:“不懂。” 雷毅话锋一转,“你呢?” 果然还是逃不过。 “没有。” 雷毅笑了笑,脸上皱纹更深,并没用语重心长的语气给她施压,随口说:“你也差不多了。” 说罢,又埋头进碗里。 许连雅无聊地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胳膊肘支在桌沿,有意无意地捏捏耳垂。 “你希望我找什么样的?” 雷毅抬起眼,说:“你喜欢的就行。” 许连雅乐了,“那我喜欢一个人过。” “只要你能过得了你妈那关,我无所谓。” 许连雅瘪瘪嘴,“你是懒得管。” 雷毅开玩笑道:“我是没资格管你。” 许连雅:“……” 气氛倏然陷入微妙,父女俩同时沉默,不知该说默契还是尴尬。 当年高考前填志愿,许连雅坚持要报动物医学,前妻反对,雷毅出面交涉,被前妻斥了这么一句:女儿是我养大的,你有什么资格管。 雷毅当时气极却无可反驳。许连雅10岁那年雷毅和前妻和平分手,而在此之前雷毅经常一出差便是一两个月,许连雅小些时候看到他回家,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父亲,喊他叔叔。 他和前妻也因此走上分岔路。 许连雅低头把玩玻璃杯,盯着晃动的红褐色液体发呆。 雷毅也默默吃起米粉,嗦嗦出声。 吃完许连雅端着碗进厨房洗,雷毅跑到阳台抽了一根烟。 两人都坐回客厅沙发时,雷毅说:“最近你们附近有偷猫贼,专门撬门偷名种猫的,你注意一些,晚上锁好门,也别自己一个人看店。” 许连雅说:“这个也归你这边管了?” 雷毅摆手,“都是同个系统,听人说起的。” 许连雅遗憾地说:“还以为你换岗了。” “都快退休了还换什么岗。” 许连雅本想说你这时不时往外跑的干劲跟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差不多,想想略觉讽刺,别人这个年龄已经大腹便便地在办公室看报喝茶了。 “我家就一条三脚土猫,别人看不上的。” “你店里。” 许连雅思忖片刻,说:“要守夜都是小周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