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大夫一来,也没问几句话,便交代了老底,指了林姨娘说是她给自己银子好叫自己随便指个东西有问题,独独不能再提是那瓶脂膏所致。 当日可不就是这大夫改过口,先开始指了是脂膏的缘故,后头又说是玉翘自己那罐时日搁长变质所致,轻飘飘的将中毒事给抹了。当时又被查出玉翘手脚不干净,一时也没个人注意这些。 如今在场两人都坐实了林姨娘指使,林姨娘也更加没了主张,双腿一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这事我要请老爷做主,肯定……有人在陷害我!” 阮姨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蓁的手背,“毕竟事关重大,我看也是要等老爷回来才好说,这林姨娘……” 谢蓁接过了话,“林姨娘就现在我这坐坐罢,爹总归要下了公才能回的。”想了想,又唤了小厮去军机处候着,别叫谢元应酬去了。 也没多少会,谢文清就得到了消息,进门感看见林姨娘瘫坐在地上便红了眼眶,“姨娘怎么坐地上,地气容易入骨。”她想去将林姨娘拉着做起来,可林姨娘也一把抱住了自己女儿,放声大哭了起来:“文清,有人要害你姨娘!有人要害你姨娘!” ☆、第22章 疑云重重 “姐姐,我姨娘一定不会使法子害你的,平日里好吃好用的头一个都想着姐姐……呜呜……”谢文清来时路上就知道了事情原委,这下听她姨娘这样哭得声嘶力竭,又着急又心疼,忙对着谢蓁哭求了起来。 她在谢蓁身边围着,这会自然也期望谢蓁能看在这些的份上松一松口。这家里头,就算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只消这位嫡小姐肯出力,就都能化解了。 谢蓁被一一老一少两道声音哭声吵得耳朵疼,不由揉了揉而眉心。阮姨娘原本已经打算不理了,见到她这样不忍心,对着下头哭闹不止母女开口劝阻了道:“这会儿……老爷该下公回府了,不妨等老爷到了再说,文清,我看林姨娘平日也是个再懂规矩知分寸不过的人,老爷总归会还她一个清白的。”阮姨娘一面说着,一面用缠着指尖的帕子拭了拭唇角,显得从容淡然。 林姨娘哭了这一通,哭得头昏脑涨,嗓子都有些哑了,这才渐渐想明白了,知道这眼前两个人是一个都指望不上了,唯独只能等老爷回来了。倘若这回哭伤了过去,待到老爷回来还怎么自证清白。 “文清,扶姨娘去那边坐着等老爷回来。”林姨娘自己想通了,抽出袖中的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伸出一只胳膊让谢文清扶。 谢蓁瞧着,暗暗抽了抽嘴角,心想浸淫后宅的女子没一个吃素的,分去了心神打量。 林姨娘受了方才的惊吓,又耗了些气力,这时有些身子发软的靠在椅子扶手上,微垂着头。她冷静了下来,脑子也渐渐清明了,这事摆明是有人构陷了自己。玉翘的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要不是被谢蓁误打误撞见到了那只属于她的银镯子在另一个丫鬟手上戴着,哪里还会将这事翻出来。 按照刚才陈管事那臭婆娘的说法,那就当真是那脂膏有问题了,不过背后指使的人被换成了自己。脂膏……? 林姨娘伏在那努力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她记得……当日这脂膏似乎是谢蓁因着隔日进宫特地去荣福堂新定的。可好巧不巧,头一日被连翘那丫头偷偷抹在了脸上。若不然,该是谢蓁第二日起了满脸红疹子才是。起红疹子,林姨娘心中忽然闪了一下,谢蓁若是为了这事没去成皇宫,哪个最获利? 谢文褚! 除了谢文褚,林姨娘这会再想不到什么人还能在这桩事中有好处。当日的宫宴,谢府统共去两位小姐,一个是正经嫡小姐将军的掌上明珠谢蓁,还有一个就是阮姨娘的谢文褚。谢蓁不去了,自然没人能抢了谢文褚的风头。 林姨娘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事,更加觉得这设计一切的就是阮姨娘和谢文褚两个,而她看向谢蓁身边阮姨娘的目光也变了。 谢蓁正好与阮姨娘说着话有所察觉,顺着往阮姨娘看去,只见她与林姨娘的视线一对,神色坦然,微是皱眉问道,“妹妹是想到什么可疑地方了吗?算算时辰老爷也快要到了,妹妹有受冤的地方直管跟老爷说清楚。蓁蓁不能受了旁人设计陷害,可也绝不能冤枉了清白人。” 这话说得漂漂亮亮,既公正又宽了林姨娘的心。林姨娘一时也吃不准起来,心中想着这世上哪有人能这样做了坏事还一副正义凌然的,也跟着不确定起来。 谢文清在那低声安慰:“娘,等爹回来看哪个敢造谣诬赖您的!” 谢蓁坐在酸枝木雕如意云纹软椅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