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吴琼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好似在等待着她下命令后,便立时去各府抓人。看着眼前的吴琼,她便想起了以前在崇文馆上课时一起的吴羽,那也是一个标准的武将性子,直来直往。好似,吴家人,多是这样的,不过其从十岁后,就被扔在军营中,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吴家人好似天生适合战场,而不适合官场一般。 在吴琼期待的目光中,沈皎摇了摇头:“杜济会兑现他的承诺的。”沈皎语气十分肯定。 感受着吴琼疑惑的目光,沈皎解释道:“他的目标是粮食,为了粮食,他才答应为我们引荐,这是一场交易。”所以,午时之后,杜济带他们前去陈家,她将粮食给杜济,这是一场约定。换句话说,若是杜济不兑现承诺,他就拿不到这粮食。 “至于你说得既然有交情,为什么不去打个秋风什么的?”沈皎说道这,笑了一声,“良器兄,你和杜济不一样,他是读书人,你还记得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吗?他除了说了自己的名字外,还报了自己身上的功名,他骄傲于自己身上的功名。这样的人,骄傲地很,只要家中还有一口余粮,就不会去别人那里求助,更别说打秋风这样的事情了,杜济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孤傲还是气节,杜济的心理和行为便是如此。不到最后,绝不会求助于别人,将自己的落魄暴露于众人面前。 “所以,只要家中还有余钱,不至于饿死,杜济是绝对不会向人求助的。”而现在的杜济手中还有钱买米,所以更不可能去求助于别人。 “另外,听他之前话中提及的家中情况,他们家是按照收租子维持生计的,不管是田地的租子,还是这商铺的租子,只要等下个月到来,收上租子来就好了,如此,应该能维持家中的生活。” “不管是杜济的谈吐还是衣着,都显示其日子过得还行。所谓的落魄,不过是对比以前而言,从之前的官宦之家,到现在的平民百姓,可不就是落魄了吗?但这种落魄不过是相对而言,其比之普通的百姓,已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再加上杜济已是秀才,其若是想要考取举人,必然是在书院中求学。书院这样的地方,从来都是结识人的地方。所以,不管是祖上的关系,还是其自己在书院中结识的人,拿到这样的帖子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点良器兄不必担心。”不管是崇文馆,还是国子监,亦或是各地的书院,每个书院都是结识关系的地方,都有个自的团体,派系,以杜济家中的情况,就算不是最好的那一批,但也得是上层了,能拿到这样的帖子再正常不过了。 “是,属下受教。”吴琼听完沈皎的解释,不由点了点头,佩服道:“公子聪慧,非良器所能及。”他之前对元嘉郡主恭敬多是源于天和帝对其的看重和宠爱,原本在他眼中,元嘉郡主因该是那种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女,可是这一路上元嘉郡主的所做所为让他大为震撼。但是在经历过章县的事情后,他对元嘉郡主的看法越来越改变,也越来越佩服。这位郡主一路上的行事手段,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孩,特别像是一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极擅把握人心,做事也从容果决,很多时候,他都想不明白元嘉郡主的打算,他觉得就是那位整日跟在郡主身边的暗彦,也不一定能知道这位郡主心中的全部想法。 所以,他现在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以免领会错这位郡主的意思,为其的计划带来麻烦。 “良器兄能将自己的想法直接坦言,已是很好。”沈皎笑着道:“以后,要是还有什么想说的,良器兄不必顾及其它,直言就是。”这句话,她是真心的,若是下属不能领会她的意思,或者对她有什么心结,直言说出,还能解释交流,将事情理明白,但若是闷在心中,不仅不利于办事的效率,更容易产生隔阂,意见,不满,最后离心。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 “多谢公子。”吴琼点了点头,记在了心理。他来之前,特意问过自从十五岁后,就被堂伯送去京郊大营中磨练的堂弟吴羽,他记得吴羽告诉他,其和元嘉郡主相处的几年中,只记得元嘉郡主脾气温和,待人也不错,不必担心被其刁难。 其实,他一开始也确实担心这个问题,只因元嘉郡主的名声在京中实在是如雷贯耳,一个位比亲王的郡主,一个能拖着病体,还将群臣辩得哑口无言的郡主,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说是这位,便是京中的那些个贵女,又有哪一个好伺候的? 所以,他在接到圣命后,特意跑到京郊大营特意咨询了和元嘉郡主相处过的堂弟。在得到其义正言辞的保证后,他才了不少心。毕竟这位的身份,容不得他忽视半分。在之后的相处中,他也确实能感受到元嘉郡主脾气确实随和,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一身男装,像个士子一般,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娇气。不止是在气质上,这一路上,因着赶路十分匆忙,一天基本上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