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过状。漕运衙门却说护河款早就已经发给我们,说我们是刁民,污蔑漕运衙门,将我们和一起前去的同乡同里的河工和纤户们全都抓起来拷问,最后还打死了我们一个村的兄弟后,才将我们放回来。” “我们回来将方四安葬后,也就不敢去漕运衙门了,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听说他们经常和朝廷派来的巡河官员大吃大喝,能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带停的,吃一道菜,能杀十几只鸡。就这样都不能给我们一点活命的银子,还想要了我们的命。” “所以,我们也不敢再去漕运衙门告状了。只能看能不能从县太爷那里得到一些工钱,能活下去,其余的也就不奢望了。”李三哀声道:“可是老天偏偏降下这等灾事,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 说完后,原本还气愤不已的李三,再也不复之前敢和沈皎大声说“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沈皎看着其和后面灾民们低迷悲伤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悲戚。 她悲戚的是大齐的吏治和百姓的生活,若没有这次的水灾,山东的河道究竟会成为什么样子?山东的漕户还能不能活下去? “现任山东漕运使可是杨万里?”沈皎对暗彦问道。 “正是。” “我记得杨万里和晋王有姻亲,他成为漕运使似乎是我那位舅祖父举荐的?”沈皎说道这,眼中幽深。 暗彦似乎一时想不起来沈皎所说的舅祖父是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错,漕运本就属于工部管辖,杨万里确实是梁知大人举荐的。至于,杨万里和晋王殿下的关系,乃是杨万里和晋王殿下母族吴家有姻亲,杨万里的妹妹嫁给了何家的何启忠。”暗彦答道。身为暗卫,为主上分忧乃是必然,更何况他在暗卫中的身份特殊,在来之前,圣上便将暗卫收集的关于山东所有官员的资料给他过目,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圣上才放心郡主能在这么短,在对山东官员还没有全面了解的情况下让她前来。 “何启忠?”她记性不错,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何启忠的名字是在淑惠长公主那里,为得似乎是三姑母的事情,“可是何妃的弟弟?” “正是。” 晋王,晋王,沈皎心中默念这两个字,随后叹了一口气,这山东之事,看样全是在晋王的授意下而为,但若是单一个晋王,她觉得晋王还没有这样的脑子能把持山东朝局这么长时间而不为朝中察觉,即便是有工部和都察院给他们做掩护。 至于这背后的人,是谁,回想了朝中的所有人,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猜测。 正在这时,一位禁军上前禀报:“公子,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皎听后,回过神来,对着其温声道:“辛苦了,开饭吧。”然后指了指那些柳树村的人道:“他们答得不错,按照我之前的承诺,也给他们分好饭菜。” 然后对着那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村民道,笑着道:“管饱。” 李三等人几乎是在不可置信的状态中愣了好久,才陷入狂喜的状态。虽然沈皎承诺了若是他们答得好,就管饱的话。但刚刚沈皎一出口,便是什么大齐律之类的,说贼匪应当斩首,流放的话,他们对吃饱饭这件事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求能活命,但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小公子,真的愿意给他们一顿饱饭。 顿时,那群村民跪在地上对着沈皎说着感恩戴德的话,沈皎不可置否地一笑。百姓的愿望总是那么朴实,不过是一顿饱饭也能得来这样的感激,可见他们平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这时,禁军将眼前的灾民领到一旁领饭,细雨和轻风也端着饭菜和水盆来到了沈皎身旁:“公子,请净手。” “嗯。”沈皎洗过手后,端起准备好的一荤一素,神态自若地吃了起来。 “公子,外面条件不佳,您受苦了。”细雨看到自家尊贵的郡主,在外面吃着这么简陋的吃食,眼眶有些微红,郡主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吃过这样简陋的饭菜,受过这样的苦,这也是她们照顾无能,照顾不佳。 沈皎对于细雨哽咽的声音,不禁有些好笑,安慰道:“哪里就受苦了,你们已经照顾地很周到了。”比起那些只是吃着一道素菜,拿着馒头饿的狼吞虎咽的灾民,她已经好太多了。但她也不认为自己应该和他们一般受苦,毕竟这个世上的可怜人这么多,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他们过一样的日子。她只能尽己所能的帮助他们,让他们远离这些苦难。 山东的吏治,需要好好整顿了。 暗彦和吴琼看到沈皎神态自若,没有对吃苦的抱怨,暗暗点头。他们本来还对元嘉郡主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不能受得了这艰苦还有些担心,毕竟就是那些公侯府第的男子,还有皇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