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已经告诉过你,不离婚这个选项可以直接排除;第二,财产分割这一部分不可能避免,我只需要你做好目前能做的所有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事情和向我叫嚣上;第三,我最重要的利益诉求在抚养权上,希望你尽快认清这一点,相比起来,钱没有那么重要。”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声音不大,但那种悍然的威慑力却是有如实质的。 每一个点都说得确定无比。 很显然对这一桩即将面临的诉讼,方不让是有很清醒的认知的,而他的认知与朱守庆所追求的最佳方案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只不过…… 程白思考了一下,方不让要是最后被搞到净身出户这地步的话,自己的代理费可就没着落了。 袖手旁观也得有底线啊。 于是她咳嗽了一声。 这一时竟意外与旁边那位帮方不让做私人财富管理的杨凡异口同声,严肃道:“不,钱还是很重要的!” 第118章 方不让的儿子 话刚说完, 两人便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惊讶于竟然有人会跟自己说出一样的话来。 更令他们诧异的是—— 坐对面的朱守庆在他们说完之后, 冷冷地抬起头来看了方不让一眼,道:“非常重要。” 会议室里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静默。 方不让就坐在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里,目光从杨凡的身上, 移到程白的身上, 最后移到了朱守庆的身上。 显然并不很愉悦。 毕竟在这么多年的从业生涯里,他可能鲜少遇到这种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提出反对的时候。 但他也没有再强调什么了。 接下来的话题则主要围绕方不让个人财产的计算上, 程白基本就出个耳朵, 并不怎么参与讨论。 不过在此过程中她也弄清了这桩婚姻的始末。 方不让和殷晓媛, 这两人在国外的时候认识, 不到半年就结了婚, 且婚后很快有了小孩。根据时间来计算, 明显不是“奉子成婚”。至于这两人结婚时的口头协议, 用八个字就能概括, “各玩各的,互不干涉”。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与财产相关的书面合同。 作为当时就已经算得上是“有钱人”的大律师, 方不让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完全无法以常理来推论。 普通人做出这样的事,要么是蠢, 要么就是遇到了真爱。 方不让当然不蠢。 那难道是真爱? 不,程白宁愿相信他可能是蠢,因为假如方不让的名字与“恋爱脑”挂钩, 那画面可真是太可怕了,想想都令人恶寒。 一帮人对着电脑和一大堆文件忙碌了大半天,但都相当默契地没有在这种时候提方不让在明天诚那12%股权的估值和处理问题。 朱守庆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作为当事人怎么想,我首先能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依旧是那三档。最好的是安抚女方,不要走到离婚这个地步,就算是表面夫妻也无所谓;如果这一条不能达成的话,我们再尽力争取和解,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继续激化矛盾;最后诉讼走到法庭让法院来判决,是前两种方案都没有达成之后的下下策。你要知道,遇到这种案子,对你的声誉非常不利,太多人等着落井下石了。” 这番话听上去很诚恳。 但万万没想到,方不让听完竟然不无嘲讽地道:“比如你朱守庆。” 朱守庆变了脸色,只把那摊开的文件夹一合:“你大可放心,我现在是你的代理律师,而且你不还请了另一位跟你‘志同道合’的大律师跟我一起吗?现在这圈子里想对你落井下石的多了去,用不着我亲自来。” 程白只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划归到“方不让盟友”的行列里了,为了避免产生这种荒谬的误会,她十分好脾气地微笑起来,适时地撇清自己与方不让的关系:“朱律师误会了,我来这里真的就是当个花瓶。” “哼。” 朱守庆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写满了轻蔑与不相信。轻蔑是来自于他觉得程白对家事这个领域一无所知,不相信是他觉得程白与方不让都是声名狼藉算不上什么好人,都收了方不让的钱了,不可能真不为方不让做事。 但他也就哼这么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的会议就此告一段落,毕竟大家都算得上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按惯例晚上得一起吃个饭。 程白本来想婉拒。 因为她今晚照旧约了边斜。 但没想到方不让在听见她的婉拒之后,竟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道:“他现在还是你助理吧,叫上一起吃饭也无妨。” 那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晦暗与深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