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认为, 你刚才那三句话的意思是, 第一, 你结婚了;第二, 你有孩子;第三, 你想请我代理你的离婚官司;第四, 你的主要诉求是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方不让手指头一抬已经点上了烟, 是用惯了的都彭打火机,黑色外壳, 沉甸甸的金属质感, 一小簇火苗烧着烟丝,便听得清脆的“啪”一声响, 又被他手指推得合上。 程白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事实上他已经结婚这件事圈内的确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就明天诚这边利益相关的合伙人们清楚,但他们从来不对外宣扬什么。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方不让转眸看她时竟然笑了一声:“基本正确。” 程白突然就感觉到了荒谬。 这对她来说比亲眼看见母猪上树还要来得不可思议。 怎么说也认识方不让好几年了,而且她都在圈内混到这个地步,就连一些律师贿赂法院、检察院的事情她都听说过也知道点内情,可居然从来没听说过方不让已经结婚。 玩时髦搞隐婚? 连孩子都有了,那结婚的时间应该不短,可居然居然从来没有在方不让的社交圈里出现过。要知道,跟方不让“交往”的那些女孩儿们可一点也不低调! 程白实在是太好奇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方不让把打火机扔回茶几上,手指间夹着烟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打开后面的保险柜,就从里面拿出了一份协议。 他重新看了一眼,才道:“6年前吧。” 程白看他的目光顿时变得一言难尽,然而还是十分少见地克制不住那一颗想八卦的心:“那你的孩子?” 话刚说完,她就想到了什么。 脑海里一下掠过的是那天过年时候她和方不让在墓地意外地碰面,她看到的那个跟在助理身边戴鸭舌帽的小男孩儿。 果然,方不让波澜不惊地回答她:“男孩儿,5岁,上次墓地跟在宋京旁边,你该见过的。” 程白恍然了:“上回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方不让点了点头,同时将那一份协议放在了桌上:“不过那时候事态还不明朗,现在是她确定要跟我离婚,并且已经在准备向法院提起诉讼。” 敢情还不是方不让要离婚,而是女方要离婚,听方不让和口风,女方还要跟他争孩子的抚养权。 听着都像是个硬茬儿啊。 程白真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但她看了看那份已经被放在了桌上的协议,隐约觉得那几页薄薄的纸上有两只小手伸了出来向她招啊招,引诱她过去看,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一窥究竟的冲动,摇了摇头:“你应该听说过,我不打家事,而且我对这个领域一窍不通。方大律还是另请高明吧。” 协议明显是方不让提前拟好的,还放在保险柜里,想也知道这是他的隐私,并不愿意被太多的人知道。 程白的拒绝也在方不让意料之中。 但他今天既然将程白请了过来,而且连协议都拟好了,显然是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惊讶,相反格外平静:“一窍不通没有关系,民事领域研究起来都算不上复杂。我需要的只是程白这个人。很显然,这一次的官司我不会只请一位律师来处理。你确定不看一下协议再考虑?” 程白站那儿没动。 一时之间也没琢磨出方不让这话什么意思。 方不让却道:“我以为,私心里你对这个官司该是感兴趣的。” 人类的本质就摆在那里。 谁遇到这种事能不好奇呢? 不可否认,方不让这句话戳中了程白心里某个点,让她重新考虑了起来。 方不让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擅长这个领域。 他在乎的是另一些东西。 听上去,好像她只要接了这个官司,就算在方不让的离婚律师团队里当个花瓶都没关系。 这可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程白盯着方不让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走过去拿起协议看了看。 果然,各种条款宽松得没边。 简直像是一份单方面的不平等条约。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方不让把它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她是断然不敢相信这样的合同竟然出自方不让之手。 目光定在代理费那一栏,程白盯着那7位数看了很久,再根据自己对律师圈里这些超高净值人士的了解,轻而易举就能估算出方不让不菲的身家。 到底是明天诚所占股12%的大par啊。 出手真是阔绰。 要知道,有钱人离婚大多非常麻烦。 上市公司的股东离婚影响股价的案例比比皆是,准备上市的公司股东因为离婚导致ipo计划流产更是多不胜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