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已经成灰,胡清云也不好意思把气出在可怜巴巴的小师妹身上,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呢。 往事已矣,再恨,师傅兼祖母的那位也已经装在骨灰坛里,摆到桌子上去,胡清云叹了口气,决定大肚点原谅祖母的偏心眼了。 “你如今就与你母亲和义弟住在这宅子里?”胡清云想到了刚翻墙进来那会儿,见到的人影,又问,“那二进院子里住的那名青年又是何人?那人武功不低,为兄进来时还差点儿被他发现了呢。” 这是说凌一跟胡大师兄的武功差不多高吗? 孟彤眨了眨眼,道:“凌一是我的病人,他还得接受为期半年的治疗,才能好的七七八八。这宅子原本也是他的,我用一盒九十九颗的独门超强版迷烟弹买下了这座宅子。” 胡清云一听就动了气,道,“这姓凌的八成对你没安好心,今天已经晚了,明天你收拾收拾,师兄派人来接你,你们随为兄住到府衙去。” 孟彤诧异,道,“怎么会?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凌大杀手虽然职业属于高危类型,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除了话少点儿,人其实还是颇不错的。 胡清云闻言不由就绷起了脸,用脚跺了跺地面,严肃的看着孟彤道:“你可知在开封府内城,像这样的一座五进宅院要多少钱子?” 孟彤不知道胡清云想说什么,只凭直觉猜道:“大概也就三五千两吧。” “……”胡清云倒没想到小师妹看着小小年纪,对金钱观念还挺清楚的,他被噎的瞪了瞪眼,没好气的道,“你既然知道,还敢住到这里来?你真当你那什么迷烟弹是金子做的?” 孟彤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的迷烟弹不是金子做的,可是真的值钱啊,那可是防身、杀人、打家劫舍之必备良品,一颗八十两一点都不贵的。” 见胡清云又瞪她,孟彤急忙解释,“我只让凌一用这宅子换迷烟弹,还是给他的友情价呢,毕竟他之前已经交了一万三千两的诊金了,我没好意思再向他多要。” “……”胡清云一时不知道该夸自家小师妹敛财有术呢,还是该可怜被她讹了巨额诊金的“病人”,他跟看怪物似的瞪着自家粉嫩可爱的小师妹,不敢置信她讹了人家一万多两,还敢厚脸皮的说自己没好意思向人多要? 画风的突然转变,让胡清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有问题。 想起自己刚刚毫无所觉,就被粉嫩可爱的小师妹撩倒的情景,胡清云发觉自己或许被小师妹可爱的年幼外表给骗了。 祖母的一手毒术有多利害,胡清云是知道的,小师妹若是尽得她老人家的真传,再配上这副萌萌可爱的外表,还真可能想讹谁就讹谁,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一想到自家小师妹才是坑人的那个,那姓凌的才是被自家师妹讹的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胡清云就感到自己肩上沉甸甸的。 正所谓长兄如父,身为大师兄,师傅已逝,他自该担起管教小师妹的责任,而且看小师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不觉自己错在何处,想要将小师妹管教好,这难度看着还不小呢。 一想及此,胡清云不由就沉了脸,道:“师妹,你可知道讹人是不对的,你治个病就要人家那么多银两,若是事后那姓凌的到官府告你,你岂不是要吃上官司?” 孟彤听着只觉得好笑,“师兄,我可没有讹人,凌一来找我时都快死了,我救了他的命呢,当时就说好了诊金加倍,药费一千两不二价的。” “后来他自己要求跟着我,说要等身上的病好全了再走,我才说食宿费一年万两的,他要是不同意自己走人就是了,我又没求他住这儿。” “再说了,我的药丸原本售价就是一颗五十两不二价的,迷烟弹一颗八十两呢,我只让他用这宅子抵债,还是我吃亏了好不好?” 胡清云这辈子除了跟娇妻谈情说爱那会儿,压根儿就没有跟小姑娘打交道的经验,更别说是需要自己担起兄长之责管教的小师妹了。 小师妹看着粉嫩可爱,年纪又小,说重了他怕伤了小姑娘的自尊心,说轻了就会被小师妹振振有词的反驳的满脸血。 胡清云瞪着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硬挤出一句,“你卖的什么仙丹妙药要一颗五十两?” 孟彤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凌一当初中了毒,又受了很重的内伤和外伤,我给他的解毒丸、清毒丸、内伤药以及除疤膏,每一样的药材都是价值不菲的,绝对物超所值。像我上回卖了些壮阳药给洛阳的一个原姓商人,还一颗五十两卖的呢。” 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