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多月的小狼,走路都还走不稳,整天就跟喝醉酒了一样,总是摇摇晃晃的,它的牙也还没长出来,每天就只能喝些稀粥果腹。而喝稀粥的后果就是小狼时不时就会要尿尿,而且还是随地尿尿,总是弄得屋里东湿一块,西湿一团的。 为了教会小狼定时定点的大小便,孟彤特地用孟大编的簸箕挖了一框柴灰,把沾过小狼屎尿的柴灰全埋在下头,每次看小狼屁股往下一蹲,她就眼明手快的拎起它,扔进给它特意准备的便框里。小狼若是不肯在便框里拉屎拉尿,孟彤便不准它下来,而只要它乖乖在柴灰框里便便了,孟彤就喂它两勺混了肉汁的稀粥做奖励。 如此反复四五次之后,小狼很聪明的记住了自己便便的地点,不过一天时间,孟彤就解决了小狼的随地大小便问题,这让她对聪明呆萌的小狼更加喜爱。 而小狼也因为孟彤喂食的关系,对她亲近依赖到极点,只要孟彤在屋子呆着,小狼就喜欢抱着她的脚裸趴在她的脚背上,让她走哪儿,带哪儿。 腊月初七这天,下了一个多月的雪突然就停了,可室外的天气却比下雪时更加的冷了。孟彤早起洗漱完,开门倒洗脸水时,亲眼见到泼出去的温水在空中飞洒的瞬间,就迅速变成了白色的冰凌,叮叮铛铛的落了一地。 这样的严寒,人在室外多呆一会儿都有可能冻死,可孟彤却知道,这样的天气,人不能在室外活动,动物却是可以的。牛背山上找不到食物的野狼、豹子、老虎、野猪会四处游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摸下山来。 雪停之后的好处是他们不需要再出门扫雪,孟彤索性提了热水将院墙和院门都用热水浇了一遍,然后便安心的关好门窗,真正开始过起了猫冬养膘的逍遥日子。 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白天跟着孟大学学削竹箭、编编草框,跟春二娘学学裁衣缝补,闲时再把以前收集起来的那些兔头上的小块皮毛硝制好,再拿出当初特地在布料店里挑的布头,与春二娘研究着做头花。 头花又称压鬓花,压发花,是一种插在发间的饰品。富贵人家的头花,一般用金银做花托,贫民的头花,则普遍用铁针或铜针做花托,不过她们家没铜也没铁,只有竹子。 孟彤用一小块布头折出花形,用针线缝合固定之后,再在边上缀上用兔毛缝制的小毛球,整朵头花看起来便显得新颖又漂亮。 孟大在旁边只看了两眼,便用小刀削了根粗细适中的竹针出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还给竹针穿了孔。 孟彤看着那竹针,双眼便灼热了起来,用针线将头花牢牢的固定在竹针上之后,她咬断线头拿起来看了看,便转头对孟大笑道:“爹,俺们多做些头花,年后拿到镇上去卖。” 春二娘伸手过来,把那朵头花拿了过去,像是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那朵头花,眼睛就像沾在头花上一般,都舍不得移开了。她是孟大的童养媳,从小到大,每天除了有干不完的活,还要照顾孟大的饮食起居,她长这么大,陈金枝都给她买过一朵花戴,跟孟大圆房那天,都只是洗了个澡,梳了个头,连件红嫁衣都没穿过。 孟大见状便微微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花,将之别在了春二娘的鬓边。 春二娘的脸一下就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 孟彤捂着嘴看着两人闷笑不已。 孟大转头瞥了她一眼,带着点无奈的揉了揉孟彤的脑袋。女儿长大了,会打鸟抓兔子,会杀狼打豹子,还会做头花,他们一家以后不怕会被饿死了,日子或许还会越过越好。说不定……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能撑着这副残破的身子,亲自送女儿出嫁…… 孟彤每天换着花样给一家人做好吃的,闲时做做头花,逗逗小狼。家里吃穿不愁,日子有了奔头便似过得特别的快,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某天夜里,孟彤被一阵鞭炮的噼啪声惊醒,她这才惊觉原来新年已经到了。 鞭炮的喧闹声,为冬天死静的村庄无形中增添了几分人气。孟彤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爬到墙头上往村子的方向看,发现之前寂静的尤如荒村般的村庄,终于出现了一些声音,只不过还是看不到人出来走动。 室外的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