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有些犹豫,“要不……那些兔子先不忙着卖,俺一连几天抓那么多兔子,万一被俺奶他们听到什么风声,只怕要不好。” 春二娘没好气的道:“你那些兔子,有好些个眼看着就活不了了,这又不杀又不卖的,你想留着干啥?” 孟彤这才想起那些野兔被她拖了一路,已经被折腾的只剩半口气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跟春二娘打商量,“要不……就只杀那些活不了的,能活的就用草框装了养在院子里?” 春二娘摇头,“兔子个头太大,草框太矮,会给跑出来的。再说养在院子里,夜里太冷,会冻死的。” 孟大撑着身子坐起来,道:“俺来编个大些的草席子,院子外头的墙边儿上还堆着几根没劈完的树呢,一会儿去劈些树枝回来,在院子里给兔子搭个棚儿,就可以养着了。” 要劈树也得有柴刀啊。孟彤无奈的摊手苦笑道:“爹啊,您忘了俺们家连把柴刀都没有吗?你要咋个劈树搭棚子呀?”见孟大明显的一愣,孟彤的笑容更苦,“这兔子窝还是以后再搭,今天就先把活的兔子搁俺屋里养着,等明儿俺去山脚边头瞅过了,如果安全就等抓了更多的兔子回头一起拿去卖了,要是有野兽出没,到时候俺们再来商量看看这些兔子是要养着?卖了?还是杀了吃肉。” “中,就听你的。”孟大一发话,春二娘转身就出去挑兔子去了。 所幸大部分兔子还是鲜活的,只有当时压在最底下的六只倒霉兔子,可能是一路被拖着走,不但要承受上头一众兔子兄弟们的挤压,还被一路上的山石给硌着了,眼见着都快要不行了。 春二娘二话没说,提起菜刀放血剥皮,虽然她也只是昨天旁观赵平九杀过兔子,那手法看着却是比赵平九还要麻溜,一点儿都不像是第一回杀兔子剥皮的样子。兔子的内脏,孟彤都收拾了起来,搁到厨房的木桶里。剥下的兔子皮被春二娘用草绳捆好了挂在屋檐下,兔子肉则都抹了盐巴挂在厨房的梁下风干。 兔头上剥下的那些毛,照旧被孟彤小心的收集了起来。 家里没有兔子能吃的东西,孟彤去屋外搬了些枯草到屋里,也不管那些兔子吃不吃枯草,反正只要它们能撑过今晚,明儿是杀是卖就另外再说了。 中午吃过饭,春二娘就把孟大的一身棉衣给缝好了,看着孟大穿着新衣裳,手抚着衣服难掩欢喜的微笑样子,看着春二娘看着他一脸温柔的样子,孟彤觉得心酸的同时,也感到特别的满足。 人生在世,其实不必大富大贵,只要衣食无忧,父母健康长寿,她长伴膝下承欢也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孟彤在春二娘和孟大的目送下出了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孟大等人的影响,孟彤这一路走的也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摸到山脚,却见几处机关确实都被触动了,只不过触动机关的并不是食人的野兽,而是几只山鸡。 孟彤把中了竹箭,死的不能再死,身体都僵了的三只山鸡扔进背篓里,又去把被绳索套住的那两只胡乱扑腾的山鸡从绳索上解救下来,用草绳绑了,提在手上就往家跑。 山鸡不是夜行动物,看那三只被竹箭射死的肉都硬了,肯定是昨天白天就被竹箭射死了。要是山脚这一块真有野兽出没,山鸡的血腥气不可能引不来野兽,唯一的解释就是大雪封山前,山上的食物还够,野兽可能还不会下山来。 “爹!娘!”孟彤只用了一刻多钟便奔回了家,门一开,她笑容灿烂的举起手里两只还在扑腾的山鸡,“看,绳索套住的是山鸡,不是野兽。” 春二娘闻言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孟大也似大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孟彤蹿进院子,把背篓里的三只被竹箭射死的山鸡倒到地上,又抓了一把孟大新搓的草绳扔进背篓,就重新把北篓背回了背上,目光灼灼的望向春二娘道:“娘,俺们走。” 春二娘嗯了一声,从门后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两个草框和一卷草绳,冲孟大点了点头,便跟着孟彤一起出门往林子里去了。 有了春二娘的帮忙,孟彤抓野兔就更加轻松了。母女俩寻着野兔洞一路往前,一连掏了三大窝兔子,就把一大一小两个草框装了个七七八八。孟彤找兔子洞时,并没有放松对四周的警惕,靠山村祖祖辈辈的人既然对牛背山和山脚这一片如此恐惧,要说完全没野兽出没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是大型野兽少有往山脚这边跑,才会造就这里的野兔泛滥。现在时值冬季,谁知道山上的财狼虎豹会什么时候下山来呢?她们小心着些总不会有错。看了看四周,孟彤惊觉两人走的有些远了,便也不敢再贪心,由春二娘扛着一草框兔子,两人再一起提一框,就直接按远路往家赶。 回程的路上看到树丛间有山鸡、鸟雀出没,孟彤能射就射,射不中的也不去追。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也打了两只山鸡,并十几只大大小小的鸟儿。 回到家时已近午时,孟大听到声音忙不迭的开门把她们给接了进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