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法从混沌中挣脱,然后,他感到额上一阵冰凉,接着那人扶他坐了起来,往他嘴里喂药。沈舒云张不开嘴,那人就掐着他的下巴,硬是把药片塞了进去,给他喂了点温水。 身上一重,一层厚被就盖了上来,沈舒云迷糊着伸出手想要推开,小声道:“热……” 那人叹了口气,将他不安分的手臂给塞回了被窝,低沉的声音像是冰凉的潭水,令人不由安心:“别乱动,捂出汗来烧就退了。不然又要去医院,你不是最怕打针么?” 沈舒云听到打针两个字,总算是安分了,他被这人牢牢地按在被子里,不一会额头和颈窝就沁出一层汗来,热度好像真的稍稍退下去了一点。这让沈舒云的意识暂时清醒了一小会,他攒出些睁眼说话的力气,一睁眼就见到了坐在他床边看电子书的萧莫。 “萧莫,你来了……” 萧莫叠着的腿放下来,玩笑道:“我今天不来,你可完蛋了。好点了没有?”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萧莫的心里也踏实了些,他伸手去摘下沈舒云额上被体温捂热的毛巾,在一旁的冷水盆里浸透、拧干,复又重新叠好放在沈舒云的额头上:“怎么突然就病了?病得这么急,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沈舒云被他这种放柔的语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可能昨天走回来,被风吹着了。” “我今天去学校找你,听他们说你没去,也没请假,我有点担心,就来看看你。” 萧莫是这间房子的原主,有备用钥匙也不奇怪,沈舒云并没什么反应。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好,我同你道歉,你别气我。” 昨天晚上不欢而散的晚餐,萧莫先认了错、给了台阶下,沈舒云自然也是不能再端着了。因为发烧,沈舒云的鼻子堵着,原本轻柔的声音变得细细的、糯糯的,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撒娇:“嗯。” 萧莫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爱去医院,所以特地没有带你去医院,你先睡一会,最好的结果是等烧退了,要是实在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知道吗?” 沈舒云不情不愿地敷衍:“好吧。” 不知什么时候,沈舒云再一次睡着了,他这次睡得很沉,连传来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萧莫站起身,去开了门,见到一个男人在外头站着,手里还提着个蛋糕盒子,而他那满脸期待的笑意在见到自己后迅速结成了冰。 “你是谁?云哥呢?” 萧莫眼皮一跳——这男人竟然叫沈舒云“云哥”? 他下意识就觉得来者不善,用身子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半步:“这是我的房子,舒云在睡觉……我还想问阁下是哪位呢。” “我当然是他的alpha……” “他的alpha?”宁晚身上大量释放的纯正alpha信息素像是无形的施压,令萧莫脸色发白,掌心里都是冷汗。本能令他想要臣服,给宁晚让道,但萧莫的理智却告诉他在这时绝不能退却,不然将后患无穷,“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什么alpha?” 宁晚上前一步,身上的信息素在此时变得更加浓郁,他分化早,alpha信息素的威压就格外强些,杜松子酒香在空气中变得浓烈至极,让萧莫感到极度不适与排斥。 萧莫深吸了一口气,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懒懒地倚在门框上,语里是直白的嘲讽:“哦,你莫不就是舒云的前夫?舒云说起过你,唔,他说你是过去式了。我也劝你一句,既然是过去式,就别那么不知分寸,还说自己是他的alpha吧?” “我和他从来就没有‘过去’……” 宁晚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板就猛地关上了,差点打到宁晚的鼻子——他这是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沈舒云的房子里?昨天那件衣服就是他的吗? 他和沈舒云到底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还是在交往? 一个一个疑问像是绞索,将宁晚的心脏捆得紧紧的,嫉妒的怒火高高燃起。 宁晚又拍了很久的门,却再也没有将那扇门敲开过。 冷静片刻后,宁晚盯着自己红肿的手掌发愣,回想起这个男人刚说的话……云哥在里面睡觉?他们的关系已经熟到这男人在的时候,沈舒云还能泰然地睡觉吗? 那睡醒之后呢,要做什么?会不会这个男人也会到床上,陪沈舒云接着睡? 宁晚越想心就越沉,他滑坐在门边,霎时跌进了冰窟。 原来眼见心上人同别人在一起了,是这个滋味。 ———————— 沈舒云的烧慢慢退了下去,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再醒来的时候竟然都是第二天清晨了。他醒来就见着在床边椅子上闭眼沉睡的萧莫,心里顿时生出了些内疚,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找了一张毯子给萧莫盖上,然后准备下楼去买点早餐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