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有人不信,偏就要去碰,如今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张嬷嬷心里感叹,心里却没什么波动。宫里一年死去的宫人多了去了,根本无人会在意。 * 张太医回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茶杯木着脸,半天没吃一口茶,气却叹了好几口,太医署的同僚瞧着他的模样,笑问:“你这是怎么了?刚绛色院宁良媛身边那小太监心急火燎的拉你出去,这是出什么事了?” 张太医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搁了茶,严肃道:“这可的确是大事,你们可不知,今日那宁良媛在花园里被人冲撞了,回去躺在床上便叫肚子疼,我去看了。你们猜怎么着,嘿,这宁良媛都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子了,被这一冲撞,可不是动了胎气。” 什么? 原本太医署里还聊聊无事的同僚当即就竖起了耳朵,忙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宁良媛可真是有喜了?” 张太医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这太医署的太医,谁都不知道对方背后站了什么人,他坐直身子,道:“我还能唬你们不成?你们也知,太子爷可是宠爱这宁良媛,知道她动了胎气,虽然面上不露。不过,我瞧着,怕也是怒极了。” 怒极了? 其他人摇头不信,太子从国寺回来之后,就没人瞧见他怎么动过气,怒极了是什么样子,大家表示无法想象。 张太医端起茶,刚说了一番似真似假的话,他的表情还是一贯的老实。 大家都知道太子不会轻易动怒,更是无法想象他生气的模样,不过到了下晌,他们却知道了什么叫太子一怒,让人生惧。 * 菊月院。 这宫里没有秘密,这话可不是说假的,俞昭训与赵承徽在东宫花园与宁良媛发生冲撞,被宁良媛一人赏了一个耳光刮子的事情,不一会儿,整个东宫的女人都知道了。 沈月琅听了这事,便先笑了两声:“呵,那赵承徽,自来是个装模作样的,如今可是被打脸了吧!” 她自来就不信这宫里的女人有真的温柔娴淑的,有,那也活不了多久,那赵承徽观其他宫人都是赞誉有加,她就觉得她是装模作样了。虽然她没有珍珠那种近乎怪物的直觉,不过,她自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初云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上来,绿色水晶皮的葡萄,沾了水,看起来像一颗颗绿色的宝石一样。 沈月琅用纤手剥了皮,吃了一颗,口里满嘴清甜。这葡萄,是上好的葡萄,可是一个月,却只能得这么五盘,只能尝到一点味道,若不是她使了银子,连这五盘都得不到了。 沈月琅心里气苦,想当初在沈府,什么好吃她没吃过。可是进了宫,不过一盘葡萄,还要去讨好了宫里的这些阉人才吃得到。 “这便是现实,踩低捧高,若我得了太子宠爱,他们又岂敢如此看轻我?” 沈月琅想到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心里更是爽快不起来,这样,她怎么可能怀上太子殿下孩子? “昭训,奴婢瞧着青竹姐姐有些不好了,您看是不是要给她请个太医?” 初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 沈月琅身边只有两个丫头,太监二人,如今青竹却是卧病在床,一干事务都是初云一个人在做。不过初云倒是不介意,这菊月院里,平日就她和青竹能说上一两句话,处着也有几分感情,怎么会介意这点?只是青竹病了好些日子不见好,她实在是有些担心了。因而此时见着沈月琅心情不错,便忍不住提了一句。 “哦?”沈月琅吃了两颗葡萄,手上沾着了葡萄的汁水,粘粘的觉得很不舒服,她便拿了帕子擦了,闻言漫不经心的道:“你瞧了,果真是不好了?” 初云心情有些低落,嗯了一声,道:“奴婢刚给她煎了药,她连吃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可真是不好了。”沈月琅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她垂着眉眼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指尖,道:“初云,不是我不愿意给她请太医,只是你也是瞧见了,你家主子不受太子宠爱,就连吃个葡萄,底下的人也是推三阻四的。我这样的主子,哪有太医愿意到我这里来给青竹看病?” 见初云还是郁郁的模样,她安慰道:“你便放心吧,青竹是太子妃赏给我的人,太子妃怎么也不会视而不见的。再等些日子,太子妃若没有动作,我就再去求她一次。” 初云应了一声,道:“奴婢知道昭训您心善,必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月琅笑道:“我们菊月院就我们几个人,好歹主仆一场,我怎么可能放着她不管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