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媛!” 她叫了一声。 珍珠站起身来,福了一礼:“妾身在!” 太子妃抚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微微一笑,道:“你坐这么远干嘛?难道本宫还会吃了你不成,过来!” 珍珠心里忍不住紧张,走上前去,垂着眼,沉默。 “最近太子一直都歇在你的绛色院,可见你在殿下心里地位实在是不同于其他姐妹。只是,太子爷不比旁人,专宠一人这却是不可的!”太子妃抬眼看她,因为害喜,她脸上的肉清减了几分,可是珍珠却是圆圆润润的,看着并不胖,只是丰润的感觉,气色极好,这分明就是被情爱滋润的。 心里冷笑,太子妃道:“还望宁良媛能多多劝诫太子,雨露共沾!” 珍珠抿唇,还是不说话。 太子妃有些不悦,质问:“宁良媛为何沉默不言?难道是心有不愿,竟然是将本宫一番话置若罔闻吗?” 她眉目一厉,眼里灼灼,紧紧的盯着珍珠看。 珍珠终于开口,谨言慎行的道:“妾身,会记得劝诫太子的。”只是,记得归记得,她才不会真的跟太子说了。 太子妃满意的笑了笑,点头道:“很好!” 下边宫女捧上热茶来,太子妃瞥见,捏着帕子道:“把茶盏给你们宁良媛,不知宁良媛愿不愿意给本宫奉上一杯茶?” 珍珠抿唇,小心翼翼的道:“妾身,自然是愿意的!” 她心里欲哭无泪,即使不知道自己有孩子,这太子妃还是盯着自己。 “太子妃请喝茶!”虽然心里憋屈,但是珍珠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太子妃轻飘飘的伸出手,就在她接过茶盏的时候,她手一松。 “啪!”一杯茶,直接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滚烫的茶水飞溅开去,珍珠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太子妃狠狠的拍打椅子,怒道:“很好,宁良媛你是不愿与本宫奉茶不成?” 珍珠连忙跪下,谁都知道太子妃这是故意找茬,可是她是这里身份最尊贵的,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珍珠也只能忍了。 “太子妃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太子妃看着珍珠那双漆黑如墨,干干净净的眼睛,没有沾染任何阴晦,干净得让人就恨不得让人剜了她的眼。 天真烂漫? 宫里最容不下的便是天真,进了宫还天真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无宠。可是偏偏,珍珠有宠,却也还有那份天真。这份天真,除了太子护着的,又能有谁? 张嬷嬷几步上前,跟着跪下,道:“太子妃息怒!” 太子妃看着张嬷嬷,便是这个老奴,仗着是太子奶嬷嬷,便一直与她作对,若不是有她存在,这宁珍珠岂不是由她磋磨?那绛色院被她弄得跟个铁桶似的,她的手根本插不进去。 “宁良媛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视本宫无物,本宫作为东宫之主,怎能视而不见?” 她冷冷一笑,抚着昨夜刚修剪的指甲,艳丽的蔻丹衬得她一双手越见白嫩:“院外跪上一个时辰,小惩……大诫!” “太子妃!” 张嬷嬷心里着急,却是无可奈何。她虽然是太子奶嬷嬷,说着好听,可是却还是一个奴婢。太子妃做主子的发话了,她一个奴婢,又岂能多言? 这段日子,太子妃害喜,加上她从中斡旋,这才没多少心思来整治珍珠。如今她是下了狠心了,一定要惩罚珍珠泄愤了。 珍珠眼睛瞪得圆圆的,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张嬷嬷,然后以手抚头,叫道:“……呀,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 说完,直接就倒在了张嬷嬷怀里。 众人:…… 哪就有这么巧的事儿,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太子妃要惩戒她的时候就晕? 太子妃捏着椅子险些气个仰倒,可是人家都晕了,她还能抓着人把人摇醒不成? 张嬷嬷抱着珍珠,面上“惊慌”,忙叫道:“良媛,良媛!您醒醒!” 又与太子妃请求道:“太子妃,可否请您让人抬个软轿来?再派人去请个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