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晕过去了,忍冬在梦中也不得安稳,她一会儿梦到自己浸在水里浑身发抖,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火中浑身被烤的发烫,最后是卫慎带着她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画面,她心里一跳,脚往下踩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忍冬心里担忧,晕过去的时间不算太长,太阳还没出来,天色还有些暗。忍冬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后,就立刻朝自己身旁看去。 卫慎正稳稳的躺在她旁边,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经过一夜他身上的血迹和水迹已经干了一些,完全分不出来哪里受了伤,哪里没受伤。但他眉头紧紧皱着,脸上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明显就是很不舒服。 忍冬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显然就是发烧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又发烧了,忍冬立刻站了起来,想给他敷一下额头,但她一站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她顺势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也发烧了。当也顾不了那许多了,现在这情形,先照顾卫慎比较重要。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夜,怕流剑宗的人追过来,忍冬用牙齿撕下卫慎身上的一块布料,便来到水边沾了水敷在了卫慎额头上。看着他衣服上的一道道口子,她下了决心便把他的衣服都脱了,刚开始脱得时候她还有些害羞,可渐渐的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那点羞耻之心也淡了。等到脱得只剩底裤的时候,她终于住了手。 卫慎身上的伤有新有旧,新伤都是昨晚的,刀伤剑伤都有,伤口也深浅不一,忍冬很难想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带着他从悬崖上顺利活下来,她的视线来到他的腿部,腿上的伤要少些,但在左腿小腿那里有两道很深的伤口,因为一直穿着湿漉漉的裤子,伤口有些发白。 这明显就不是武器造成的伤口,忍冬稍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在水里的时候被石头刮伤了,她自己也受了伤,可即便不看,她也知道肯定是没有这么严重的。 卫慎被扔在一旁的亵衣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忍冬只能撕了自己的衬裙给他把伤口包扎起来,他的伤口很多,忍冬把自己的衬裙一直撕到大腿处,才堪堪包扎完。 折腾了这么久,卫慎头上的湿布早就被焐热了,他重新又去溪边换了回水,给他把湿布放到头上,然后打算把外衫给他穿上,亵衣已经成了那个样子,肯定不能穿了,而且他浑身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穿不穿的关系也不大。 被折腾了这么久,卫慎也恢复了一些意识,在忍冬努力托起他的身子,想给他把衣服套上去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忍冬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声音冷冽的说道,“你在干什么!” 忍冬被他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一松,卫慎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他后背上的伤口不少,这么一摔疼的他忍不住“咝”了一声,看着忍冬目光更冷了。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知道她大概是在救她,可是这一摔,就让他觉得这答案又不怎么肯定了。 他跳崖自然不是真的想寻死,凭他的功夫虽然免不了手上,但命是肯定保得住的,带上这个女人也是因为想到他那句“愿意跟他一起死”的话一时意动而已,至于后来,他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替他挡什么,所以才会一直把她护在怀里。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没死在那些人手里,也没死在悬崖底下,却要被这个女人折腾死了。 忍冬见他这样子,有些着急又惊慌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突然醒过来,我没反应过来。”她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他的半边衣服。 卫慎自然注意到了这件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眼神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忍冬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又多尴尬,她把他的衣服脱光了,现在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虽然是一时情急,但她的脸也变得一片通红,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这个……那个,我是为了替你包扎伤口。”她眼神不太敢落到卫慎身上,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 卫慎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情况,他也没有计较这个的意思,只是刚看到有些惊讶而已,听了忍冬的话,他顿了一下,想解释一下自己没放在心上,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忍冬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手里的衣服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扔了出去,卫慎自己穿好了衣服,才对她说道,“你把这些顺着水扔下去吧。”他指的是放在旁边那堆被染红了的亵衣。 忍冬顿时就明白了他是想把他们的踪迹抹去,她看了一眼他们待的地方,幸亏他们在水里泡的久,身上的血迹基本都冲干净了,伤口也不流血了,所以他们待的地方只有水迹,待会太阳一出来,把水迹晒干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扔了亵衣,忍冬便回来扶着卫慎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肯定还是流剑宗的地方,他们待了一夜还没被发现说明这也是处隐蔽的地方,但待久了会不会被发现就不一定了,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昨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