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那就有气撒气,有仇报仇。”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感的故事,老骆也不例外,他如今孤零零地终老山林,的确是绝佳的反面例子,很具有说服力。 沈彻走后,老骆在原地坐了半晌,才骂了一句“这他妈的,自己拉不下脸,就等着我说这些话呐?” 老骆好笑地摇头,沈彻能不知道他年轻那些事儿? 三好居的木匾依旧躺在地上,沈彻只扫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眼神落在木屋旁的厨房门上,他缓步走过去推开门。 厨房里暖意依旧,仿佛灶膛你还烧着柴火,那人正挥舞着锅铲,鼻尖冒着汗,哪怕是天姿国色,在厨房的方寸间也有了人间的烟火气,让人看了觉得额外的安心。 从厨房而至铺着蒲席的居处,房梁间似乎还萦绕着果桃的香气,有一人俯卧于蒲席之上,雪白的脊柱沟往下,有盛着醉人果酒的腰窝。 只可惜沈彻还没醉到分不清现实的幻觉的地步。山风寂寂,鸟雀无声,只有空荡荡的风从屋子里穿过,哪有什么人影。 沈彻往蒲席上一趟,一手枕头,原以为又是睁眼到天明的一个晚上,却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明明意识到自己闭上了眼睛,却又不知怎么地却看到纪澄从山涧边走上来。她看起来是那样真切,沈彻甚至能看清那袭冰蓝色的薄裙因风吹拂贴在她腿上够了出来的褶皱。 纪澄的模样偏于清冷,单薄得像山岚间的一抹烟云,叫人为了她连清风都记恨上了,生怕吹散了她;冰凉得又仿佛是初春还留在山尖的雪,莹洁得泛着天空的蓝,又叫人连暖阳都记恨了,切莫叫它溶化了那抔雪。 她穿冰蓝色的时候,尤叫人觉得似薄薄的雪裹着的酥酪。 沈彻屏住了呼吸,觉得自己又是幻觉,直到纪澄伸手来推他,他才敢睁开眼睛来。 她眼里含着泪,双手还搁在他的臂上,他听见她叫他,“阿彻。” 沈彻一动也没动,只看着俯身看着他眼睛的纪澄。夏日薄衫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片浇了糖霜的雪来。她的衣衫素来都很别致,腰上带着金链子系的镂空海棠花式金片,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叫人挪不看眼睛。 “你真不理我了?”纪澄问道,“你若真的不愿再理我,我就再不来烦你。” 沈彻还是一动不动。 这人果然就站起了身,转身而去,裙尾因为她转身的动作,而扫在了他的鼻尖,痒痒的,就像他躁动的心一样。 眼见着纪澄就要走入山涧,沈彻猛地站起身上前几步从背后拥住她,“什么怪脾气?你这么狠心,难道还不许我气你两天?” 因为靠得太近,她脖颈间的香气就那样措不及防地钻入沈彻的鼻尖,将他的心整个笼罩在了桃林里。 男人表达感情的行为总是直接而又贪婪,沈彻的贪念和欢悦全都印在了迫不及待的亲吻里,还有那肆无忌惮的掌心里。 纪澄难得温顺而毫无反抗地任由他施为,这不次是最好的鹊桥,沈彻的手不过三两下就除开了遮蔽之物握入了温凉的雪。 糖霜如雪,雪下裹着琼浆玉液,饮上一口仿佛久旱之逢甘露,只觉得甜得人心都发颤。 纪澄简直乖得不像话,柔软的身子无力地瘫在他手臂上,眼底晕着叫人看了就心花怒放的情意,酡颜如桃,嘴角弯弯,嘤嘤的哼着,只偶尔他的力道控制不好、住地重了些,她才含羞带嗔地奶猫似地叫唤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丝滑的牛乳所汇成,浸润了他每一个骨头缝隙,无一处不叫嚣着欢悦。 正是因为此刻太美好了,就越发叫人为那些不太美好的事情而感到委屈,沈彻轻轻咬着最甜美的果子,呢喃道:“我们这样好,当时又为什么那样狠心对我?” 这句话就像休止符一样终结了所有的甜蜜,沈彻看到自己身下的人忽然就散做了云团,分成两团从他身下飘离,然后在山涧里才重新组成一个人形。 “阿澄!”沈彻焦急地叫了一声。 第158章 故人归 纪澄略微回头,露出小半张侧脸来,但却一点也不肯停留,就那样飘然而去。 哪怕沈彻的轻功再高,却又哪里追得上山间的云岚,漫山遍野的寂静里哪里还有纪澄的影子。 “纪澄!”沈彻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恍恍惚惚地看着四周的景色,他依然还在三好居里。 原来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 沈彻站起身,在屋畔的山涧里洗了一把脸,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水里倒影的脸上,沈彻突然笑了起来,兀自摇头,曾几何时他也会像个懦夫似地连自己真实的心都不敢面对了? 当初见到纪澄时,与其说他是失望、灰丧,还不如说他就是胆怯了,很多话如果说清楚了就再无回环的余地,所以他放弃了质问纪澄,在九里院里等她。 他想纪澄何其聪明,那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