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四处走走。 沈芸走上前来道:“刚才联诗的时候一直找你,你是连先生的得意门生,咱们都想听听你赋诗的,肯定别有心裁。” 纪澄赶紧谦虚地道:“我就胡乱念念书,于诗词一道极弱的。” “太谦虚了吧。”沈芸笑道,转而又说:“你和弘哥儿怎么想起来放纸鸢的?这天气有些热了,跑起来满头大汗的。”沈芸朝弘哥儿招了招手,“弘哥儿,过来我给你擦擦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当心着凉。” 纪澄讪讪地笑了笑,往旁边一站也不说话,沈芸一心想凑成沈彻和凤庆,大概是上回沈彻给自己夹菜,碍着她的事儿了,所以这会儿说话才软中带刺的。 弘哥儿素来就不和沈芸亲,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兀自放着他的纸鸢。沈荨是个孩子心性,见弘哥儿玩得开心,她也追了上去,两人嘻嘻哈哈地跑着。 纪澄留意了一下周围,沈芫、卢媛她们都在,唯有凤庆不在,纪澄心里只是冷笑。 待得沈芫和她姐姐沈荷从后头走上来时,纪澄笑着打了招呼,沈芫道:“联诗的时候到处找你都不见人,原来跑到这里消遣来了。” 纪澄见沈芫眉目间全是无奈问道:“你知道我吟诗作赋最是不擅长的。” 沈芫凑向纪澄的耳边低声道:“我们家最擅长的就是二姐了,她最喜欢作诗当初没嫁之前在京师的才名就是出了名的。” 纪澄点了点头,看起来沈芫也有些抱怨沈芸的爱掐尖,不过这种话题再讨论就没什么意思了,纪澄便道:“怎么没见着凤庆姑娘?” 这次说话的是沈荷,“凤庆的丫头犯了事儿,差点儿毁了凤庆的脸。凤庆受了惊回去歇着去了。” “呀,怎么会这样?”纪澄故作惊讶道,“那丫头怎么会……” “二姐姐已经做主把那丫头发卖了。”沈芫道。这其中的过程她们就没细讲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说到底纪澄也是外人,家丑不好外扬的。 纪澄道:“那等会儿咱们去看看凤庆吧,她性子弱,真怕吓出病来。” 沈荷和沈芫不说应也不说不应,可显然对凤庆也是没什么好感的。自己的丫头是为了她才犯了事的,到头来做主子的连求情都没有,也是够狠心的。至于沈芸那么利落地处置了那丫头,只怕也是担心小丫头会说出不该说的。 纪澄心里微微叹息,有些同情那小丫头,忠心耿耿成了主子养的一条狗,却是这般下场。只不知道纪家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命运? 正说着话,却听见那边传来弘哥儿的呼声,原是风把他的纸鸢吹到树枝上挂着了。 有那丫头忙去搬梯子,想上树去帮弘哥儿把纸鸢取下来,弘哥儿却跑过来找纪澄,“澄姐姐,你用弹弓帮我把纸鸢打下来好不好?” 当初纪澄用弹弓帮沈荨把纸鸢取下来的事情可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纪澄还没说话,弘哥儿就又拉着纪澄的袖口开始撒娇了,“澄姐姐,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如此一来弄得纪澄还能怎么说?等弹弓取来,纪澄围着树绕了一圈,这棵树枝繁叶茂,就是搭梯子上去取都很容易划烂纸鸢,如果用弹弓即使将挂着纸鸢的树枝打断,纸鸢下落的过程也可能会挂坏。 纪澄只能尽量挑刁钻的角度帮弘哥儿,可惜老鹰落下来时,翅膀还是被划破了。 弘哥儿一看那纸鸢眼睛里就开始包泪,那可是他们四个人共同的功劳呢,比家下小子做的和外头买来的珍贵了许多。 沈芸上来搂着弘哥儿的肩膀道:“别哭了,别哭了,姑姑再送你一个更大更漂亮的纸鸢好不好?” 弘哥儿扭了扭肩膀不说话。 沈芸素来知道弘哥儿执拗又不好相处的,抬头看了纪澄一眼道:“哎,你澄姑姑也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尽力了。早跟你说让园里的小子去取更稳妥的。” 弘哥儿甩开沈芸的手,跑过去抱住纪澄的腿,哭着道:“能不能补?” 纪澄蹲下去替弘哥儿擦了擦眼泪,“补了以后可能会影响平衡的,我和你媛姑姑再给你重新做一个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这点儿事就掉金豆子啊?” 弘哥儿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子,“我就是难过,你和爹爹都费了很多功夫的,要不是我不小心,不跑到这边来就不会挂到树枝上了。” 搞半天弘哥儿根本不是为了纪澄弄坏他的纸鸢在哭,而是在自责来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