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才去上的药,纱布都还干干净净的。 积水不深,但是有下水道口,雨水够脏,刚好能没掉脚踝。 这一脚下去,感染就麻烦了。 路见星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把校服拉链拉开,脱掉了校服。 雨逐渐地小了,淅淅沥沥,从屋檐滴下来落到路见星眼睑下,像正在哭。盛夜行被这一“光景”夺去目光,还没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 路见星没说话,踮脚,把校服搭在盛夜行头顶,再像爱抚宠物似的摸了摸他后脑勺。 随后,路见星转过身,缓缓道:“我,背你,出去。” 盛夜行僵硬着动了动嘴唇,“我可以叫群山他们……” 我也可以,又不是没背过。 路见星没这么说,倒是“哼”了一声,再固执地半蹲着不起来,动了动托在身后的手掌。 “我脚没那么严重,”盛夜行说,“可以往水里踩。” 路见星皱眉,佯装作不耐烦地催促他:“快。” 他怕盛夜行死活不肯地跟他矫情,干脆直接一脚踩进水里,人又比盛夜行矮了一截儿。 “成,”盛夜行把校服顶好,上半身贴近路见星的背,“背好了,别摔,不然我俩都栽雨里。” 路见星点点头:“嗯。” 盛夜行用右臂把校服撑开,挡住路见星头顶那一片雨,再用左臂环住路见星的脖子,紧张到呼吸都快停止了。他怕自己最近长了点肉,一不留神真把人压垮。 两个人一起使劲,总算背了个端正。 “呼。” 路见星出一口气,又“嘿”一声,把盛夜行背好。 盛夜行没再说话。 雨水带来的不适感让路见星每一步走得很艰难,也很扎实,他走得一深一浅、一快一慢,半点不敢分神,所有注意力都留在了脚下。出校的路他走过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平时他记不住,就全是盛夜行带着走的。 从一前一后变成并肩,中途掠过多少辛酸不用多说。 到现在,他总算跟上了脚步,还能够帮上一点点忙。 略显别扭地趴在路见星背上,盛夜行喊他:“路冰皮儿。” “嗯。”路见星回。 “见星儿。” “啊。” 停顿几秒,盛夜行继续嘴欠:“路哥。” “噢。”路见星还是回答。 “小路。” “嗯。” “……”盛夜行深呼吸,带着笑说:“大路。” 路见星的脚步顿了半拍,没有做出回应。 他的背脊紧贴着盛夜行的胸腔,两具足够温热的身体正靠在一起。他好热,热到背上出了好多汗,热到一时分不清脸上是汗是泪还是雨水。 “我看啊,用不着三年后了。” 盛夜行收紧胳膊,声音低沉沉的,“你现在就是。” 而且,你已经很勇敢了。 你做了很多半年前你做不到的事。 校医室关着门,盛夜行想去换个药的希望破灭了,就寻思等会儿回去路上找个诊所再包扎一下。 每次看到路见星一脸紧张自己的样,他就想对自己好点儿。 就好像他们对自己好点,对彼此好点,这个世界也能对他们好点。 对此,盛夜行从不屑一顾变成了深信不疑。 那天,刚蹚水过了校门,路见星背着盛夜行的景象简直成了市二一道风景线,高三七班也有同学在,基本都停下脚步来望着这边,有惊讶有疑惑,大多带了一种赞赏的目光。 因为盛夜行脚踝上的纱布也非常显眼。 盛夜行听到有走读生同学的家长问孩子,怎么了? 然后,他没听清同学给家长嘀嘀咕咕了什么,但听清了一句:是不是特别厉害! 他没看到的是,同班同学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低头认真走路的路见星勾了勾唇角,小幅度地笑了一下。 十月到十一月这段时间,盛开由舅妈领着来过一次学校。 盛开给路见星带了一箱ad钙奶,说是她最喜欢喝的饮料,也想给第二喜欢的哥哥喝。 路见星笑着接过,在小姑娘摊开的掌心轻轻敲了三下。 盛开说,我知道!意思是谢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