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路见星歪了点头,攥紧盛夜行后背的衣料,缓缓道:“不,给他?” “谁?”盛夜行没听清。 “大叔。” “我很讨厌不劳而获的人。” “不劳而获。” “对,就是什么都没做,却想要去得到的人。” “哦——”得到答案的路见星拖长尾音,兴奋地继续道:“花卷!” “对啊,花卷,你喜欢吃的味道,”盛夜行也迎着风笑,“我大清早跑了好几家早餐店才买到,怎么能别人说拿走就拿走了。是吧?” 路见星在身后乖乖点头:“嗯。” 盛夜行发现了,如果常常用疑问句结尾,路见星会比较爱回应一些。 到了湿地公园,路见星率先跳下摩托,再自告奋勇地要把盛夜行从车上抱下来。 两个人一起在窗口买了学生票,排队期间一人一口,把红豆花卷给吃完了。 路见星咬一口就喊一声甜,齁得眉眼弯弯,喜滋滋的。 过了安检口,迎面就是个小岛环湖,环湖绿道上能骑自行车,湖里边儿也还能划船。 为了避免路见星平衡力不够,把自己一头栽进湖里骑成水上漂,盛夜行否定了前一种活动,理智地选择第二种。 “哎对了,”买完船票,盛夜行说,“最近我怎么没见着你点痣了?这小习惯戒掉了?” 路见星听懂了,手在衣摆犹豫半晌,突然把衣摆捋开,匀称结实的腰腹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像个急不可耐的帅哥暴露狂。 盛夜行急得猛侧身一挡,捏住路见星的脸,故作凶狠道:“你干嘛?!” “点点。”路见星说。 盛夜行问:“什么?” “点啊,”像是不管盛夜行拉不拉得住他了,路见星又卯足劲儿把衣摆捋开,指了指自己小腹上的口红印:“这儿了。” 盛夜行一低头,见他小腹上有一点浅淡的红圆印。 这是什么? 这绝对不是红笔涂的,倒像是拿口红点了一个实心圆。 口红? 操? 哪儿来的?平时也没看路见星和什么女孩儿接触啊。 盛夜行伸胳膊就钳制住了路见星,“老实点儿!” 路见星:“?” 审犯人? 像是有点吃飞醋,盛夜行又不愿意承认,换了个方式问:“怎么想起来用口红点在这儿了?” 路见星和他对视了几秒,“大的开心。” 因为距离太近,他说这几句话时,声线压得低沉。 盛夜行这才听出路见星的嗓音有些发哑,应该是这几天玩儿得太疯了,叫的。 要换做大半年前,盛夜行绝对不敢相信路见星也会有嗓子哑的时候,还是因为用声过度。 记得昨天他们一群人在路上撒野的时候,骑自行车领头的展飞率先扯嗓子吼了句:“每当夏天我吹着温暖的风1!” 李定西也跟着喊:“吹着温暖的风!” 顾群山喊:“温暖的风!” 路见星跟不上节奏,就靠在盛夜行背上懒懒地跟着嚎:“风!” 盛夜行听得快要笑死,都快忘了下一句是什么。 他只记得歌词里依稀有一句—— 年少轻狂的爱能多久。 歌词另外写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的答案是很久很久。 展飞嘲讽了一遍他们都不会唱这歌,接着又唱下一句。盛夜行没注意听,听了个七七八八,是什么什么爱得洒脱。 他那会儿想着想着,脚下踩油门的力度都变大了点。 思绪回转,盛夜行耐心着继续追问:“什么大的?” 路见星没吭声,看风景去了。 这下更需要耐心了。 盛夜行喝了口矿泉水,理了理路见星说的话,打定主意之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脸上的红痣很小,但在腰上用口红点一个印就是大快乐,对吗?” 路见星“啊——”了好一会儿,才扭过头盯住盛夜行,“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