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时,已是凌晨四点半。 他本来还在做梦,正梦见自己在明年的某一天经过三轮“比拼”成功过了招飞。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梦见去报道,就被顾群山一个电话打醒,那边说宿舍楼下出了事儿,李定西和盛夜行正在学校急诊室那边处理伤口。 路见星他们宿舍在五楼,展飞住六楼,一路从六楼往下跑时,他还犹豫了要不要去叫路见星。 想想顾群山说的“你一个人来就行”,展飞忍住了。 因为他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宿舍离急诊室不远,那边儿就是开着给他们凌晨看突发状况用的。 展飞赶到的时候,季川老师也到了。 他扶着眼镜,拖了一件薄风衣,走得急匆匆,险些撞上同样在找人的展飞。师生撞到一起,都心照不宣地打了个招呼,一起朝盛夜行和李定西的休息床位奔去。 病房内,李定西正恹恹地靠在床头,侧脸被唐寒拿着冰袋在冰敷。 盛夜行倒是要厉害一点儿,大腿和小腿都上了束缚带,挣脱不了,胳膊搭在床沿,才被医生缠了纱布。 他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碟子,里面是才挑出来没多久的玻璃片。 “盛夜行,你怎么又搞得一胳膊血?!”季川还没等展飞开口,率先着急了。 唐寒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发苦,只说:“他都上束带了,就别说他了。” “上束带干什么?又有点儿症状了?”季川问。 “打了架非要去骑摩托,定西去拽人,夜行直接把酒瓶摔地上了,”唐寒说得头疼,“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夜行摔垫底儿了。” 季川显然觉得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就这样?” “就这样。”李定西出声。 展飞看那些快碎成渣的玻璃片,瞠目结舌:“哥们儿你这……摔玻璃厂里了?” 被数落的人半阗着眼,疼得都没精神了,哑声道:“累。” “操,怎么打个架嗓子还哑了,喊的?”展飞上前一步。 从外边儿接了温水的顾群山端着一盘纸杯进来,递了一杯放在盛夜行床头,问道:“老大你还喝水吗?” “谢谢。”盛夜行困得快睁不开眼了,但消毒水的味道实在刺鼻。 顾群山递完了温水,绕去李定西的病床边,试图接过唐寒手中的冰袋,“我来吧老师。” 唐寒手也举酸了,便把冰袋给过去。 “对方什么人?”展飞瞄一眼顾群山。 李定西说:“高一的学弟。” 展飞:“牛啊,你俩被学弟给干趴下了?” “怎么可能!”李定西反驳。 “那两个学弟呢?”顾群山好奇道。 季川老师是个护崽的,越看自己学生越心疼,在旁边嘀咕一句:“互殴的话,性质就有点恶劣了……这样,我明天得把人叫去德育处问话。” “还不算打起来!”捂住侧脸的红肿,李定西疼得直抽冷气,“我一开门扑进去,他以为我要揍他,直接给我来一拳,打完了才发现是我,想跑又被老大眼疾手快给拽住了。” “然后?”展飞问。 “老大一拳砸人肩膀上!那小学弟准备还手,一看是盛夜行,都他妈要吓撅过去了……”李定西说,“当时那学弟的表情就‘我操怎么是你’。” “意思是,一共就两拳?”展飞打断他。 李定西点头,继续回忆:“嗯,老大喝了酒站不稳,就放那小学弟上楼去了。” “还好没出大事儿……”展飞松一口气。 他接到消息时,都以为两个人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好兄弟一生一起走了。 “……放了。”展飞无语。 “小问题。” 盛夜行摆了摆完好无损的那一只手。 他当时喝了酒,又有点儿买醉的意思,脑子里混成一片,根本没想太多。好在自己控制住了,李定西也拉住自己了,不然还会酿出更大的事。 唐寒不允许他再骑车,盛夜行也挺自觉地把兜里车钥匙摸出来上交,说等过几个月再去取车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