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西把门一关了出去,盛夜行就抓了毛巾擦干头发,脱得全身只剩下一件薄卫衣。他感觉到对面床上的人又翻来覆去的,便踩上爬梯说想再看一眼,果然看见路见星把腿伸了出来。 小自闭又睡觉不穿裤子。 盛夜行伸手摸上去,感觉这腿被晾得冰凉。 把手表掏出来看一眼,盛夜行觉得还能让小自闭再睡半小时,决定等一会儿再叫路见星起床。 他把被褥轻轻扯了一下,搭住路见星的腿。 路见星悄悄睁开眼,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掌心攥紧了被套,突然开始怀念那天被盛夜行抱在怀里的感觉—— 那种整个后背都在发烫的感觉。 那种互相呵护的感觉。 那天他抱我抱得那么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心跳的声音。 他意识模糊地想着,顺手把被子薅到身前,让整个背全暴露在冷空气中。盛夜行正被一溜儿裸露在外的漂亮背脊闪得发愣,路见星又翻个身,半趴着睡了。 人还迷迷糊糊的。 他把手掌心搭在自己小腹上,数腹肌。 路见星闭着眼,在半梦半醒间摸自己腰腹上的肌肉纹理。 一块、两块、三块…… 五块。 他抓住那一块硬`物,依稀能辨别出是一个人的手。 盛夜行顺着他拉扯的动作躺下来,侧身子挡在路见星与墙壁之间,用手去捏住路见星的耳朵……想笑。第一次看见有人睡觉要捏耳朵的。 窗帘一角已有晨光斜飞而入。 “路见星,现在才六点半,”盛夜行从身后环住他,凑近了在耳畔低语,“别醒,再睡会儿好不好?” 在晨间最困的时候听见“再睡会儿”四个字,路见星脑子里一片浆糊,只得点头,小声应了句:“嗯。” 平安夜的前一天,路见星的父母从隔壁省市来了。 他们开车抵达的时候并不是上课期间,提前也没有告知老师,说是碰巧要路过市里就说来看看。路见星对固定行程中突然的变化及其难以接受,拉着盛夜行站在校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停下来还是继续走。 校门口正是放学时间,家长和学生喧哗成一处处,小摊贩的叫卖声都弱了。路家的车辆正停在马路边,路母手足无措地站在校门口花坛旁,小声地叫了一声“星星”。 这个称呼被叫出口的一瞬间,路见星往后退了一步。 他首先接收的事物永远不是“人”,所以对打招呼和交流会感到唐突。除去乱糟糟的人群、语速流利的对话外,路见星先感受到的是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扬起的灰尘、头顶雾蒙蒙的天空,以及盛夜行几乎散了一半的鞋带。 他并没有回应母亲,而是低头踢了踢盛夜行的脚后跟。随后,他开始因为回寝室的计划被打断开始烦躁不安。 五分钟后,路家父母还是跑过来了,他们把路见星牵进学校保卫室里躲避凛冽寒风,单方面地聊了聊路见星离家后两个月内家里发生的事情。 路见星怔怔地听着,眼神一直落在在门卫室等待的盛夜行身上。 后脑勺黑黑的。头发很短,摸上手很扎。 耳朵冻红了,他睡觉不捏耳朵。 脖颈好看…… 脖颈歪了一下,他在看什么? 肩膀宽,靠一下舒服,能挡住整个我。 “儿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