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点粥,你要是困了再睡会。不困的话,先生的抽屉里有一些照片,有时间你可以看看。” 温瞳点点头,秀气的眉头紧皱,略苍白的唇被无意识咬着,陷下去两个弯弯的小月牙。 ** 靳西沉左手端着一只白瓷碗,右手拎着一串酷似葡萄的水果,挑开了帐篷的一角。 温瞳还在睡,输液袋里的液体还剩下三分之一,静静的从透明的输液管中流到白皙的手背,再进入淡青色的血管。 他站起身,拉过这帐篷里唯一一张凳子,把碗放在上面,然后轻拍了几下她的脸颊。 “温瞳?” 温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猛的撞入一双沉静深邃的幽潭中。 心扑通一声,像是整个人从高空跃下,跌入水潭后极度缺氧的感觉。忍住捂胸口的动作,就算不用仪器都能确定她现在的心率绝对超过100。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睫毛沉黑,鼻梁高挺,澄净的凤眸狭长凌厉。这张脸,无论看几次,她都觉得不应该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两年了,终于再次见到他了。他变了很多,此时她竟然不知道该说熟悉,还是陌生。 “起来吃点粥再睡。”靳西沉说。 温瞳反应过来:“哦,哦。” 急忙坐起身,结果忘了右手还扎着针,一用力手背一麻。 靳西沉撩过输液管坐到床头,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利落的拔去她手上已经歪曲的输液针,扔到一旁。 消毒水的气味一下子冲进鼻腔,混合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温瞳忽然鼻子一酸,想起了慕沐说的事。 她几乎是埋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自胸腔传出,一下一下。 从十三岁以后,她就没有贴的他这么近过了。 “玩极限运动的时候,也这么毛躁?” “呵呵,还好。”温瞳说。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玩极限运动,向来是能禁止则禁止,所以她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免得他一会又一个不高兴,又要教育她。 大概是两人分别太久真的没话说,靳西沉的嘴唇始终紧抿,机械性的一勺勺喂着她白粥。如果不是因为温热的体温和呼吸,她会觉得刚给她喂粥的是一座冷肃的冰雕。 “其实就是有点儿晕。你这么担心,我会觉得自己没救了。”温瞳说。 他嗯了一声:“还能开玩笑,看来的确没事了。” “靳西沉……呃靳叔,千里相见也是有缘别这么生气了呗?高兴一点。”温瞳道。 从小她就不肯乖乖的喊他叔叔,总是连名带姓的叫,只有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撒娇似的喊一句靳叔。 “如果你现在安稳的躺在家里睡觉,而不是我的病床上,我会更高兴。” 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整个声线都低下来,带着一股冰雪般的寒意。 “冷静,冷静啊。那你也说了我现在是病人,你是医生,你得对我温柔点儿。”温瞳注意到他放在枕边的那串水果,整个眼神都被吸引过去了,随口应着他的话。 “温柔?我以为你根本不需要别人对你温柔。”他冷笑一声,语气里的温度直线下降,听的她越发冷。 她睁着眼睛半晌,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情绪不对吗?只不过随口说一句,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以为林修竹需要你救,逞能也看清时候。什么时候学会舍身给人做出气筒了?”他像是怒极反笑,冷声讽道。 什么出气筒? 其实她也没想那么多,拉林修竹就是下意识一顺手的事儿。 谁也没想到汪奕箐敢对导演动手,所以被砸的时候她也懵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