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肃睁大眼睛看到,在苏师傅忙着数落他们的时候,他背后的杰出好学生代表闻太子,正在和顾乔在纸制棋盘上酣战。用这种没有办法消除棋子的棋盘,肯定是不可能下围棋的。但下五子棋也能下得很快乐,反正只要不听讲,干什么都行。 苏师傅一转身,这两人又人模狗样地坐了回去,动作极其自然流畅地用书本盖住了棋盘,那下面已经藏了好几张用过的棋盘纸了,摆出一副再老实不过的模样。 周叔辩在一边说小话:“看我表哥这心态,绝了。” 苏肃:“……” 一直到苏师傅终于大发慈悲,提前半个时辰放过了他们的时候,太子和顾乔的课堂小动作都没有被发现。随着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周叔辩一骑绝尘冲在最前面,成为了所有伴读里最早出门的那一个。这里的“所有”指的不仅是太子这边,还包括了其他皇子公主那里。 勤为径书斋的建筑风格比较丧病,与文华堂那种回字形的深宫大院截然不同,而是一排排朝向一模一样的小屋,周叔辩冲出去的欢快背影所有人都看见了,刺痛了不少坐在窗边的天潢贵胄的心。 五公主鼓着圆圆的苹果脸,问她的女夫子:“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下课了呀?肯定已经到点了,太子弟弟那边都已经放了呢。” 有说话比五公主更直接的:“凭什么太子就能比我早放半个时辰?” 其他老师一边在心里骂着今天的主讲苏师傅不靠谱,一边也只能匆匆收尾,如了各位主子的愿。 其实老师们也能懂众人的心态,毕竟避暑都这么多回了,很有经验,下午就干脆没安排课,本意就是准备让这群龙子凤女玩够了再收心。哪承想他们连中午都坚持不到。周叔辩是个特别闹腾的,没出院子,声音就已经要传遍整个行宫了。 闻添、钱多紧随其后,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一心想着行宫的这天、这地、这熟悉的小树,都在热情地呼唤着他们呀。 温篆几人与野猴子一样的周叔辩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课桌的东西,顺便轻声商量着一会儿中午该吃什么。 跟着皇子公主来山里避暑,伴读们也就一同住了进来,虽然是集体宿舍,条件不比家里,但还是莫名激动。干什么都非要集体行动。 伴读们住的地方有小厨房,吃不惯行宫统一的伙食,也可以自己动手。 伴读们大多都是权贵出身,会自己动手的很少,无论是做饭还是其他,现在住行有宫人伺候,吃食却只能要么忍要么想办法。苏肃的难能可贵,就在这个时候被凸显了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有了多年行宫避暑的经验,才有了他考场炝锅的智慧与实操。 苏肃也早已经习惯,在第一天对所有小伙伴大方地表示,今天欢迎点单,他能做的都会满足。 顾乔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但也好奇地跟着蹭了过去,在“温娘”的贴心提示下,点了板栗烧鸡,那是苏肃做得比较好吃且不算特别辣的菜。 “叔辩他们呢?”顾乔还是蛮想着周叔辩的,他喜欢一切喜欢他的人。 苏肃摊开手,里面塞着三张小纸条,都是刚刚上课站在前面的时候塞过来的:“他们早有准备。” 半大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又特别可爱的年纪。 然后,一只修长玉手,就也默默伸了过来,放了一张小纸条在苏肃手上。上面是太子殿下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麻辣兔头。 “!!!”围在一起的少年们这才回头,惊悚地发现一贯在这种时候肯定早就独自离开的殿下,今日反常地并没有走人。 不,应该说自从顾乔来的这两天,太子已经没有像过去那么独了。 温篆头疼地看向妻弟,他们家小乔太招人喜欢了,也是一种罪啊。 苏肃面对太子的命令,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只能学着太子无事发生的样子,淡然了下来。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