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直说了。”校长笑了笑坐到了他对面:“你也看到了,咱们学校是一所老学校了,这校舍还都是国民政府时期修建的,前几年结束高考招生后,干脆做了研究所的仓库。现在高考已经恢复,以后学生也会越来越多,省里给学校拨了款项,要扩建教学楼和校舍。” 校长叹了一口气儿接着道:“这可是个大工程呐,十年教育百年树人,国家要发展,就需要有源源不断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参与其中。教育是立国之本,省领导非常重视,把隔壁研究所的地都划了一块儿给学校。” “这次扩建重修的工程委实不小,校区的规划设计图也早已做好。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缺个能统领工程建设的人,王国栋,我看好你,你愿意来领这个差事吗?” “校长您怎么会想到我呢?咱省城那么大,难道还找不到个能修建学校的人?”王国栋纳闷。 “呵呵,呵呵呵。”校长干笑了两声道:“怎么就不能看好你了?你经验丰富嘛!安平县两百多座礼堂经历了大洪水还安然无恙,难道不能说明你的水平吗?别的人我都信不过!” 王国栋心下狐疑,不过不管这校长是为了啥才找到他的,接不接得看看这事是不是有利可图。 王国栋详细询问了一番情况,学校已经请专业人士做过勘测规划,设计图也早已做好,只需要按设计图施工就行。 看起来还不错,王国栋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这建材和工人呢?学校有没有什么安排?” 校长笑眯眯地对他道:“各样材料都由你负责采买,学校负责去结账,工人也都要你自己找,工钱学校出,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么好的事儿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头上呢?王国栋纳闷,不管是采买材料也好,还是招纳工人也罢,都是有利可图的事儿,随随便便都能从中大捞一笔,学校为什么会把这儿好事儿给自己? 无论王国栋怎么试探,校长只一口咬定是因为他信任王国栋的能力,有两百多座礼堂做证明,王国栋在这方面的才华是不容质疑的。 面对王国栋的试探,校长心里苦呀!自打扩建学校的通知一下来,前前前后已经有十几拨儿人来找过他表示要承接这项工程了。 甚至还有跑到他家里和副校长家里去说情请托的。 这些人的操作让还没从文|革的氛围中完全摆脱出来的学校各个头头脑脑很苦恼。 校领导们坐在一起开了几次会议都难以决断,其余关系远些的杂鱼都可以置之不理,唯有两方人马让校方头痛,一方是市政府的关系,一方是教育局的关系。 这两方势均力敌,把工程交给任何一方,势必会引来另一方的不满,偏这两方无论是谁,校方都得罪不起的。 众校领导坐在一块儿挠头,把本就不多的头发拔的更是稀疏,依然没能想到一个妥当的办法。 还是郭绒花的系主任想起来好像听哪个老师说过一嘴,在安平县建了两百多座礼堂的王国栋媳妇在他们学校读书。 这老头灵机一动,提出了王国栋这么个人来,无论名声还是经验,这两方人马都无法和王国栋相提并论,把工程交给王国栋,保准这两方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就这样,王国栋进入了校领导的视线。 王国栋仔细研究了设计图,问清了工程预算,借了校长的纸笔反复盘算了几回,认为这个工程非常有利可图,于是痛快地接受了校长的招揽。 校长闻言大喜,摸着自己没剩几根的头发暗暗庆幸,不用再挠头了,剩下的几根头发终于能保住了。 王国栋是个爽快人,既然说接了这个活,那就不拖拉,很快就和校方签好了合同,背着闺女就要先回家。 临行前他搂住郭绒花安慰她:“你这几天先住学校,我回去拉了人手就来。”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郭绒花,王国栋回到安平县开始招兵买马,一听说可以跟着去省城建学校挣钱,一众乡下汉子立时跃跃欲试。 这个年代农村人出门要介绍信,没有正规理由,这介绍信是很难拿到手,他们最多也就是去隔壁县里,去过市里的都寥寥无几,更别说省里了,各个都想跟着去开眼界。 何况还有钱拿,据说工钱很不错,肯定是比去上工挣工分强得多,一个个更是激动非常,既能出门长见识,还能顺带着挣钱,这好事去哪找? 王国栋挑选了一百多人跟他去,大部分都是他建礼堂时建筑队里的老相识了。 临出发前他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给他们讲规矩:“咱们这么多人去省城,出门在外,大家代表了安平的脸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我制定了些规矩请大家一定要遵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