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事儿?”王国栋觉得这小子的状态实在不对。 王国梁偷瞄了郭绒花一眼,把王国栋拉到一边悄悄跟他说:“哥,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当初的感觉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太煎熬了!” “啥意思?”王国栋目瞪口呆:“你咋就能体会到我的感觉了,难道你?” 王国梁哈哈笑着把头顶在他肩膀上:“哥,如果真能做生意,我指定能行,等到我挣了钱,不在土里刨食了,我就……” 他还没说完就又乐得哈哈哈一阵笑,笑完了拍了拍王国栋的肩膀:“大哥,咱兄弟俩真是同病相怜!不过你总算守到了,我可还得继续守呢!” 话说到这儿,王国栋要是还不明白他啥意思,那就算白做了这么多年亲兄弟了。 “国梁,你看上谁了?你准备等谁?”王国栋急急追问。 国梁是从阳城回来的,难道那姑娘在阳城?也不是没可能,国梁在阳城呆了多年,认识一两个姑娘也不奇怪。 王国梁脸红了,瞄了一眼王国栋道:“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秀英大姐家的云霞。” “云霞?”王国栋惊了:“她不还是个小丫头吗?你~~” “大哥!”王国梁不满地打断了他:“我才比云霞大五岁,还没有你和嫂子差的岁数大呢!” “是吗?”王国栋都糊涂了,他一向是除了绒花从不关注别的女性,对秀英大姐家的云霞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身上,这王国梁突然提出来,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那丫头现在干啥呢?还上学呢?”王国栋有些迷糊。 “是啊!她今年就连中毕业了,我们俩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她也到咱们安平县来插队。”王国梁说着又笑了起来:“我回去就得好好学习了,她非常爱学习,还想以后做个医生呢!” “那你俩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王国栋追问他:“你先前不还要咱娘去许庄提亲吗?” 听了他的话王国梁脸色沉了下来,露出一缕哀伤:“前年我要从阳城回咱县的时候云霞就找过我。当时,我拒绝了。” “咱们不过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看天吃饭的,一年到头能吃饱穿暖就算好日子了。”王国梁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她是什么人?爸爸是阳城市委的大干部,妈妈也是老革命,她学习又那么优秀,以后肯定前途无限,我咋敢呢?我也就做梦想想而已!” “就算她要下乡插队,以后她爸妈也能找机会把她弄回城里去,彩霞姐一直不肯回去接秀英大姐的班,秀英大姐都准备让云霞接班了。她以后肯定是个吃商品粮的,我咋配?” “这次去找她,也是因为我听你说过几年能做生意了,我才下定了决心的,以后能做生意了我就赶紧去赚钱,赚多多的钱,到时候我站她身边就不那么虚得慌了,我现在就想争一争。” 王国梁说着又粲然一笑:“反正现在我先努力学习吧,云霞是文化人,我不能和她差太远,到时候挣到钱我就去找秀英大姐提亲!” 听完弟弟的这番心声,王国栋也是心里戚戚焉。 身份!这是人世间最不平等的东西,人生而不平等,有人出生的起点,就是许多人奋斗的终点。 如果国梁没有以后能通过做生意改变自己现状的希望,他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哪怕林云霞也什么都没有,但她父母的身份,就是阻碍这一对儿小儿女的最大障碍。 “钱是英雄胆呐!”王国栋拍拍王国梁的肩膀:“等着吧国梁,最多五年,你肯定能堂堂正正地站到秀英大姐面前去提亲。” “我等着!”王国梁笑中带泪。 三人回到安平县的第二天,郭母就上门来看望女儿了。 韩老太热情地招待了她,郭母也笑语晏晏,对着王国栋是连连夸奖,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地扔出来,什么稳重踏实有担当,什么孝顺懂事会疼人,恨不得把王国栋夸出一朵花来。 夸完了王国栋,又开始夸韩老太,什么能干贤惠擅持家,什么温和有礼体恤人。 韩老太被郭母给逗得哈哈大笑,对着郭母道:“亲家母,可怜你这一片慈母心!你就是不夸我,绒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我还能磋磨她不成?绒花乖巧听话又灵秀,我疼她还来不及呢,现在她又揣上了我的孙子辈,我恨不得天天把她捧着才好呢!”m.Hzgjjx.cOm